不过现在也只能一步看一步啦。十月想坦白身份,他也不瞒着,十月要是只想说他是个老乡,他也配合。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是什么样的,都过去了。
张冬柏是十月家正式接待的第二个陌生的客人,阿平金金他们都很热情。
看到阿平在他身边像个小尾巴一样转悠,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柔和了许多。
也许以后他以后也会有儿孙绕膝的幸福晚年也说不定呢。
当着唐开泰的面,十月和张冬柏没有细说过去的事,只说他和秋红原本在各处游玩,到了长宁府的时候,发现秋红怀孕了,所以就决定在这边定居了,现在就住在县城东边的三岔巷。
席间给孩子们讲了许多地方的风俗人情,孩子们都听的入神。
说到在吴州有一座状元楼,是游学的学子们必去的地方。吴州状元楼,每天都有不少读书人在状元楼上斗诗,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开元阿平两人听得一脸神往。
阿平还说,“二哥,以后咱们也去吴州状元楼写诗题词去。”
张冬柏冲他伸出大拇指,“有志气,阿平以后好好读书。”
阿平认真点头。
唐开泰坐在桌边听张冬柏说话,一边给他添些茶水。
张冬柏说的那些趣事儿,别说阿平,就是他听了也很是向往。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若非有足够的财力,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去到那么多的地方。
张冬柏没有说自己的家人,家人似乎只有妻子秋红。十月也说过自己是孤儿,被人收养长大,这样看,张冬柏似乎也是孤儿,不然不可能对家人一句不提。
心里有些期待十月今晚会和他讲述怎样的过去了。
十月对于各地的风土人情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毕竟前世自己去了不少地方,今生出个县城都要文书,麻烦的要死,肯定不可能到处游山玩水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秋红姐怀孕这件事上。
上次见面秋红姐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万般不舍的说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了。如今老天怜悯,又给他们送了一个,这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十月对于怀孕的了解都是现代的知识,但是此刻十六岁的她显然不适合多说。
她跑去黄婶子家,问她怀孕的时候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孕妇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黄婶子自己怀过几次孩子,一直都是糙养着。就这次怀孕精心一些,爹娘在身边,时不时的给她做些鸡鱼,让她补补身子。
她问了十月那个张嫂子怀了几个月了,十月说两个多月,快到三个月了。
黄婶子能告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不要做重活,尽量吃一些好的,不要吃寒凉的东西,不要生气。还特别交代了,月份大的时候,也要适量动一动,否则到时候不好生。
见十月紧张的模样又笑她,“小孩子家家的,瞎担心。哪个女人不生孩子,除非身子骨特别弱的,不然没啥事儿,你不知道,我做闺女的时候,还见过村子里的嫂子,一边抢收一边生孩子的呢。”
十月笑着点头,想着秋红姐身子骨当然不错,按说孩子应该没事儿的。
回到家又把黄婶子交代的说了一遍,还借着黄婶子的口,让他们多弄一些羊奶给秋红姐喝,也要多吃水果,另外就是要保持好心情,不然对孩子性格也有影响。
张冬柏一直觉得十月是个小孩子,冷血冷情,以前在斩千军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出去做任务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很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如今这个丫头,爱笑,爱操心,喜欢小孩子,还能琢磨各种吃的,和以前那个被人叫“小魔头”的随遇而安风餐露宿的丫头完全不同。
或许是在这烟火气息浓厚的村子里待久了,人也带了烟火气。
如同十月心里所想,他也觉得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对于十月来说,是一件好事。
张冬柏没有在李家坳留宿,吃过晚饭趁着天色还早便赶车往回走了。
北安县今晚也没有宵禁,不担心进不了城门。
十月送他一直到村口的大路,直到马车只剩下一个小影子,十月才往回走。
张冬柏告诉十月,他和秋红就落户在北安县里,在东边县城东边的平民区,左右邻居都是一些小商贩,人员是混杂了些,但是这样更安全。
他们原本是想要离开北安县去京城附近安顿下来的。可是那时候他身受重伤,不便出行,没多久秋红又查出有身孕,他们也想着离十月近一些,以后大家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