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赵哥一听两三日便好,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就算去京中看,恐怕也没这么快好,“这要多少药钱?”
“不用。”越清眠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这怎么使得?”赵哥就算不富裕,也不是贪便宜的人。
越清眠浅浅地笑了笑:“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就算被逐出门派,越清眠也一刻都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遇困苦者不收医费,遇富贵人不必客气。
“公子菩萨心肠,但你出门在外,我也不好占你便宜。”赵哥有自己的原则。
“那赵哥明早给我做顿早饭吧,我吃饱再出发。”越清眠提议。
一顿早饭肯定抵不了药钱,不过赵哥也看出来了,越清眠真的不是计较诊费的大夫,顿时觉得自己这是真被菩萨眷顾了,忙应道:“没问题!”
越清眠估摸着涂药那一阵的疼劲儿应该过了,这才给赵哥取了针。
“公子的医术可真好,我都没感觉到疼。”赵哥甩了甩自己的手,过程中他都忘了处理伤口是会疼的,这会儿伤口处就是还有些木木的。
“睡觉的时候别压着手了。”对于自己的医术,越清眠是有自信的,得了夸赞,他并没什么好谦虚的。
“好好好。”赵哥应着起了身,收好药瓶后道,“公子早点歇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
越清眠微微点头,想着明天早点起来,趁凉爽出发,这样自己和马匹都不遭罪。
是夜,鸡狗俱静。越清眠睡得正好,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些许光亮在窗前一跃而过。没多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喊“李家婶子,快醒醒”。
村子夜里本就安静,加之喊的又是隔壁人家,越清眠就这么被叫醒了。
没多会儿,就听隔壁院子里有了开门的动静,一个有些年纪的男声问:“家旺啊,咋了这是?”
应该是李家婶子的老伴。
被叫做家旺的男子道:“婶子醒了吗?今日住我家的贵客突然要生了,得叫婶子过去给接生啊。”
“啊?咋这么突然?”男人问完了话就没了动静,应该是直接进屋去叫人了。
越清眠想到今天他来时,带路的大哥说村长家已经住了人,想必要生的应该就是这户了。
没等李婶子那边再有动静,就听那家旺的声音又来到赵哥家门前。
“赵哥,赵哥。”
“吱嘎”一声门响,就听赵哥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家旺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赵哥,能借我们两捆柴吗?我家柴禾不够了,怕烧不足热水。”
“没问题,我帮你搬。”赵哥热心地说。
“太好了,谢谢赵哥!”
柴禾拿出来,李婶子也出来了,三个人拿着东西,匆忙离开。
越清眠睡到一半醒来,就不太容易入睡了,索性起身点了油灯,拿了药箱里的纸笔,把能想到的需要用的药材一一记下来,这样能减少疏漏。
普通常见的草药其实还好,主要是要囤那些不常见的。
不一会儿,赵哥就回来了,见越清眠屋里的灯亮了,便敲了敲门问:“吵醒公子了?”
越清眠应了一声。
赵哥进门,向他解释道:“李家婶子是我们村的接生婆,遇到妇人要生了,肯定都得来找她。只是没料到居然是借宿的客人要生了,村长家里乱成了一团,听说产妇是有难产征兆。”
妇人家的事,他一个大老爷们说起来难免尴尬,但把越清眠吵醒了,总得给解释几句的。
“无妨,女子生产本就不易,叫有经验的产婆更为保险。”越清眠身为大夫,是很能理解的。
赵哥笑着点点头,无意间看到越清眠纸上写的药名,问:“公子写这些药,是要买吗?”
“你识字?”越清眠诧异地问,乡下不缺识字的,越靠京城,识字的人就越多,只是没想到赵哥这样的家庭条件,居然也认字。
赵哥不好意思地说:“识的不多。之前帮着药铺扛货,老板见我能干,便留我在那里干了三年左右,多少认识点药名。”
“那不错啊,怎么不继续干呢?”越清眠问。药铺就算赚的是体力钱,也胜在稳定。
赵哥叹道:“我父亲病重,家里又没别人能照顾,我便回来了。”
越清眠理解地点头。
赵哥又道:“若公子想买药,我可以介绍我打工的那家药铺的老板给你。”
“哦?你们老板能进到不常见的药吗?”越清眠问。
“我识药不全,但当时不少在别家买不到的药,病人家里人都会到我们药铺来买。而且我们老板定价合理,不会宰客的。”
这听起来不错,越清眠又问:“你们老板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