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儿子对他来说可是命。但同样,她也不得不为儿子细细考量,既得让儿子好起来,又不能让皇上添堵,从而迁怒于他的儿子。
“也是。儿子不能为父皇分忧,也理应不该给父皇添麻烦。”苍锦商语气顺从,看起来懂事又听话。
从子郁的事情过后,他们母子之间总像是有着一层隔阂,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了,如今儿子提点要求,她若办不到,心里总是难安的。
“要不我找你舅舅商议一下,可好?”皇后这会儿觉得还是自家兄长可靠些。
苍锦商却说:“罢了,舅舅每天都要进宫议事,早出晚归的也很辛苦,莫要麻烦他了,我再吃几副药看看吧。”
皇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苍锦商笑了笑,他这边话说到位了,之后就看苍川之了。
两日后,苍川之上了折子,说乐月情绪一直不稳定,吃了药也不见好。她如今的情况本就是因和亲所致,现在从宫中到京城又处处再说东边打仗的事,使得乐月情绪更加崩溃了。所以想向皇上请旨,让乐月远离京中,送到延州去。越清眠在延州,说不定能治好乐月的心病。
周载帝收到折子后犹豫了几日,现在的乐月的确不能和亲了,不止不能和亲,以后嫁人都是问题。若她毁容的事在京中传开,皇家也会失去颜面,把她送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而看不到乐月,他就不会想起为什么要让乐月去和亲,也不会想起自己被欺骗了有长生不老药一事,怎么看都是有利于他的。
而苍莫止那边近来也没有任何动静,周载帝估计是苍莫止的手废了之后,彻底失了雄心,人也慢慢沉寂了。如此甚好,他也能少几分顾忌,就算把这样的乐月送过去,想必苍莫止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很快圣旨就下来了,让乐月到延州休养。而苍锦商也立刻上奏,说因为之前自己没护好妹妹,才让乐月遭此劫难,原意亲自护送,弥补一二。
而苍锦商对皇后说的则是正好可以趁机到延州去让越清眠帮他看看,一举两得。
如此,皇上皇后都挑不出问题来,皇后为着儿子能找越清眠调理,也在枕边劝了几句,这事便定了。
苍莫止收到消息,总算如愿地松了一口气。如今他的顾虑少了一个,之后就好办了。
上次去信,苍莫止还问了苏千抚是不是替身的事,让他哥不要这样,喜欢就好好喜欢,不喜欢就放人自由,这样的行为他这个做弟弟的不能接受。
这回苍川之也给他回信了,问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替身,他脑子又没病。
这下苍莫止更茫然了,让越清眠自己来看二哥的回复,看的越清眠也直嘀咕。
“不能吧?千抚没理由骗我。再说,把自己说成替身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苍莫止一时也摸不到头脑,只能道:“看来只能等见面的时候再亲自问问了。不过我还是信得过我哥的人品的。”
越清眠撑着下巴:“你们皇家的爱恨纠葛就是麻烦。”
苍莫止笑道:“哪有麻烦?我喜欢你就不麻烦。”
“你还不麻烦呢?如果我不先提,你准备什么时候说喜欢我?”越清眠笑看着他。
这下苍莫止没话了,如果越清眠不说,他大概一辈子只会默默喜欢。
“傻里傻气的。”越清眠起身亲了他一口,“我要去药铺了,你让人赶紧收拾个院子出来给公主住吧,这回总能名正言顺地住府里了。”
苍莫止得了一个吻,哪那么容易让他走,一把又将人拉了回来:“再陪我一会儿。”
越清眠顺势坐到他腿上,就像之前无数次的那样,自然又亲密:“我看信上说这次丞相也要跟着一起来,你准备怎么招待?”
在这个紧要的战事关头,丞相却带队送公主和大皇子一起过来,不知道是说重视呢,还是小题大作。
“能怎么招待?延州穷,招待不起。”苍莫止这明显就是耍无赖了,上次丞相来找大皇子,他就没好好招待过。
“大皇子人不错,他舅舅跟着过来,你好歹得给点面子吧。”越清眠不知道丞相是不是个会给人穿小鞋的,但面对官场上的人,小心几分总是没错。
“大皇兄来这儿,用我的,吃我的,住我的,子郁又一直在府上生活,我都没问大皇兄要过银子,还每顿都照顾的相当周全。就算我开始富了,也不能拿我的银子不当银子吧?”苍莫止吐槽。
越清眠失笑出声:“你小声点,让子郁听到可不好,他心思本就细,你的玩笑话他会当真。”
苍莫止倒是不在意:“他心思是细,但也不傻,就算听到,也能听出我是玩笑的,我就是不想招待丞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