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今事情还没有查明,您要定心以待才是。”蔡屹劝道。
“本宫明白,可那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么可能不担心?”皇后向来是严厉端庄的,但面对儿子失踪之事,一时也失了态。
“臣能明白您的心情,但臣认为娘娘不必过度担忧,只要没见到尸体,大皇子就有平安无恙的可能。而且山匪多半是为财,既然抢走了公主的嫁妆,那应该不会伤人才是。”蔡屹帮皇后分析着,山匪毕竟不是亡命徒,只要不是逼不得已,手上是不愿意沾人命的。所以他想,如果真是苍莫止的人假扮的,那装成山匪是个聪明的选择。
听他这样说,皇后微微松了口气,问:“哥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怕淳信侯不够尽心啊。”
“娘娘放心,臣会派出得力的家丁前去寻找。”蔡屹道。
“好,还请哥哥尽快吧。”皇后又抹了抹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越清眠收到苍莫止的催归信,整个人哭笑不得。说来他也心疼苍莫止,为了做戏做全套,愣是不敢离开延州半步。如今大皇子到了延州,整天跟子郁腻腻歪歪的,苍莫止肯定是越看牙越酸。
信上,苍莫止还说了已经把乐月送到嵊山城的事,还派了两个有些身手的婆子同行,没敢带太多人,以免目标太大,容易被怀疑来处。
越清眠看着医帐中的病患,如今大家都恢复到平稳期了,剩下的就是休养,只要嵊山关别再起战事,养好只是早晚的事。
于是越清眠在收到信后的第三天,向管事的副将辞了行。副将郑重地向越清眠表示了感谢,如果没有越清眠的药方和帮忙,伤员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越清眠并不居功,只说是军医一同努力的结果,并说若再有需要,可以派人到慎王府找他。有他这句话,副将就多了一重安心,至少以后若有个疑难杂症,还有个可以去找的靠谱的大夫,总比病急乱投医强。
离开军营,越清眠让影卫和侍卫先回去,他要先去一趟乐月公主的住处,想必苍莫止应该是很想知道乐月在这边过的是否适应的。不带太多人也同样是那个理由,不希望目标太大。
越清眠确定没人跟着,这才敲了门。
没多会儿,门就打开了。婆子见是他,立刻笑开了花:“哎呦,越大夫怎么来了?”
都是眼熟的人,越清眠也露出笑容:“准备回延州了,走前来看公主一眼。”
婆子笑道:“您快请进。”说完,让了越清眠进门,然后又左右看了看,确定一个人都没有,才把门关上。
乐月公主正在屋里绣荷包,她平日没事可做,多半是看看书,做做女红来打发时间。如今上街也不便,能打发时间的事就更少了。
婆子走在前面向公主禀报,越清眠随后进屋。
“见过公主殿下。”越清眠向她行礼,毕竟是第一次见,礼数总是要周全的,何况乐月是姑娘家,就要更多几分尊重才是。
“嫂子?!”乐月一下站了起来,从脸上到声音,全是带着笑意的惊喜。
越清眠一下就尬住了,这是他没想过的场面,也不知道苍莫止跟乐月公主说了什么。
“公主客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乐月的那声“嫂子”,平时府里大家会私下说他是准王妃,传到他耳朵里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可能是跟府上的人都熟了,一切就自然而然了。但与乐月却是第一次见,的确是有些无措的。
“哎呀。”乐月摸了摸身上,“我这也没准备见面礼,实在是失礼了。”
从知道三哥手已经完全好了,还是越清眠治好的,在乐月心里,越清眠就已经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了。再得知三哥跟越清眠好上了,她就觉得好运终于是眷顾到他三哥头上了。所以见到越清眠,她是一点都不想失礼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三哥在准嫂子面前减分。
“不必不必,我只是来看看公主。晚些就准备回延州了。”越清眠说明来意,“公主若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话需要带给王爷,尽管同我说便是。”
“我在这儿挺好的,让三哥不用担心我。”离开皇宫,对乐月来说就是极大的自由,没有人不向往自由,现在她得到了,就无一处不顺心了。
“好。就算公主觉得不委屈,恐怕王爷也会觉得委屈了公主。还请公主再忍几日,总有一天公主可以随心得到自己想要的。”越清眠这样对她说,并不是托大,也不是安抚,而是他对苍莫止有信心。
“嗯。”乐月笑起来,显然也是信的。
婆子送来茶水,乐月请越清眠坐。
越清眠没急着走,便坐下与乐月公主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