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苍莫止没什么事,就溜达到越清眠的院子里。他已经习惯了没事就过来,反正越清眠又不赶他,两个人也不会吵架,就让他觉得很舒心。
芳苓院里,越清眠坐在廊下,一手拿着油条,一手端着豆浆,没有半点翩翩君子模样地看着蹲在门口喂兔子的阿凤。阿凤的兔子经过一冬的生长,已经没有了幼小可怜可爱,只剩下了健壮和肥美。小猫长的没兔子快,这会儿在兔子屁股后面,用爪子吧啦着笼子。
见他过来,越清眠便问:“吃过了?”
“嗯。”苍莫止坐到他旁边,今天天气很好,一丝风都没有,就算坐在外面吃,也不会觉得冷,“今天一早收到高将军的信,说待天再暖和几日,就把纪叔送过来教制笔。”
“太好了,现在练起来,等兔子长好了,便也成手了。”越清眠想着如此才是最省时省事的。
“是啊。”苍莫止把小猫拎起来,放在腿上揉搓。
阿凤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伤害小猫,又专心地喂起了兔子。
“你不是说要在后花园种药材吗?什么时候开干?”苍莫止问。因为越清眠的要求,所以开春后后花园他都没让人打理。
“再过几天。”越清眠算着日子,“我想种的都是不太耐寒的,天再暖一些种下,能更好发芽。”
苍莫止点点头:“到时候我帮你一起。”
“好。”越清眠吃完油条,手上带着油,帕子没在身上,就随手抽走了苍莫止随身的帕子擦手,“洗干净再还你。”
苍莫止轻笑,越清眠的动作太自然了,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越大夫要亲手洗吗?”
“你这要求就很不理性。”
“太理性有时候未必是好事。”苍莫止说这话时想的很多,却也仅限于想一想。
让他没想到的是越清眠居然赞同了他的话:“也是。过于理性,日子过的得多无趣啊?”
苍莫止觉得他是话里有话,但好像又什么其他意思都没有。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就有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王爷!”
“什么事?”苍莫止问。
“衙门派人来传话,说为王府种农田的百姓聚在衙门前,请知州为他们做主。”侍卫语气挺急,但还是尽量把话说清楚,“因为外面的一些传言,那些人怕王府真的不会付他们银子,又不敢到王府闹事,所以都求到知州那里去了。”
越清眠皱了皱眉:“看来那些传言对你还是有影响的。”因为阿凤在,越清眠的话没明说。
苍莫止冷哼一声:“只能说那人不傻。”说罢,苍莫止站起身,把小猫塞给阿凤,“我去看看。”
“嗯。等等。”苍莫止走出没两步,就被越清眠叫住了,越清眠进屋去拿了条自己的帕子,“带上吧,别要用的时候没有。”
男子带帕子未必用得上,可带了总比不带好。
苍莫止抓紧越清眠的帕子,骤然一笑,说了句“走了”,便大步离开了。
因为百姓众多,苍莫止怕衙门的人掌握不好分寸,伤到百姓适得其反,便带了一批府上的侍卫和部分影卫过去。
阿凤喂完兔子,便放下小猫,洗了手回屋习写了。
越清眠拿了张药单给他,说:“习完字你去把这些药各抓一把,然后拿水泡上。”
现在跟阿凤说每种药要几两几钱他还不会称,让他拿手直接抓也是一样的,可能总体加起来会多一些,但比例上错不了就行。
“好。”阿凤应着,磨墨的速度都变快了。
留十六陪着阿凤,越清眠去了子郁那里。最近子郁也被越清眠拉来当帮工,要把油纸剪成合适的大小,和浸泡了药液的布料缝合在一起,外头再加一层普通的布料,制成特殊的手套。这是他们医谷在面对毒物和毒药时会用的手套,不能说万无一失,至少没出过大纰漏。而这次的药液他是经过特殊调配的,对化解毒医身上的毒更有效。
这东西制作起来慢,缝线一定要密实,所以做起来很费工夫。没让府里的丫鬟帮忙,府上丫鬟婆子本就不多,也都各有各有活儿,不好让人家熬夜做这些了,也怪费眼睛的。
子郁的针线还不错,听说是特地学过的,给大皇子缝过帕子和红包。
针线这些越清眠也会,虽然做的没有多好看,但在医谷哪有人伺候,都是自己管自己的。小时候师父会帮他缝缝补补,长大了哪有那个厚脸皮?也不好把事情推给小师妹,只能自己来了。
“越大夫来的正好,你试试我新缝好的这副。”有事可做,子郁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就是说人不能总闷待着,再好的人一个人待久了也要傻的。
越清眠试戴了一下,大小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