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来要干什么?”越清眠问。
“没事要做,等吃饭。”
阿凤的直言直语把越清眠逗笑了,对他道:“我给你找点事做怎么样?”
阿凤立刻点头,他觉得越清眠每次让他做的事都很有趣,至少他觉得有趣,也喜欢。
“你去跟良伯要些大枣和核桃来。”越清眠比划了一下分量,“这么多就行,再要一小坛黄酒来,就说我要做阿胶红枣膏。”
阿凤琢磨了片刻,确定自己记下了,才道:“好,我这就去。”
苍莫止问:“怎么突然想做这个了?”
越清眠把手上的棋子丢回盒子里:“下不赢你,怪没意思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阿胶膏补血。子郁和阿凤都用得上,你也可以吃些。”
“原来不是特地为我做的,那我不吃。”苍莫止故意这样说。
越清眠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也帮不上忙,有的吃就不错了。正好,我给你针灸一下,晚上就不用弄了。省的你闲着没事,坐着无聊。”
就算他帮不上忙,苍莫止也没准备找别的事做。既然能有正当理由陪在越清眠身边,他当然不可能拒绝。
于是书房里很快就从下棋的场面变成了越清眠在砸核桃,剥核桃,阿凤把红枣剪成小段,苍莫止则坐在一边,身上扎着针。
闲聊间,越清眠道:“要我说,大皇子的出路应该是回京去争皇位。”
“怎么说?”苍莫止并不惊讶,只是顺着他的话问。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大皇子做了皇帝,那皇后就是皇太后,算是达成了皇后想要的。之后他是力排众议,迎娶子郁为后,还是放弃皇位,带子郁远走高飞,都是有得选的。”越清眠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就一定是对的,但有得选总比没得选好。
苍莫止笑道:“有道理。不过也可能到时候的情况更复杂,大皇兄还是不能为所欲为。”
越清眠耸耸肩:“再差总比现在强。现在他是下一步往哪儿走,都是阻碍。”
“也对。”苍莫止认同,随即又笑说,“我真没想到,大皇兄居然是个情种。”
“有情总比无情强。”至少在越清眠看来,无情的就会成为苍闻启那样。
时间差不多了,越清眠起身净手,去给苍莫止拔针。刚伸出手,却一下被苍莫止按住了。
“怎么了?”越清眠不解地看他。
“清、清眠,我右臂……不麻了!”刚才他一直在和越清眠说话,都没注意到。加上他手臂已经麻了好些日子了,早就习惯了,根本没留意到是什么时候开始不麻的。能确定的是扎针前还是麻的!
越清眠又惊又喜,立刻给他把了脉,果然,原本还有些滞涩的脉象,现在已经完全畅通了。
越清眠立刻取下他身上的针,然后将他的手抬起来一点:“你自己试着保持住。”
苍莫止点点头。
越清眠把手一松,苍莫止的手依旧无力地落了下去,仿佛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苍莫止皱了皱眉,越清眠倒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再次把他的手抬起来。如此反复了十次,苍莫止依旧保持不住,但他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越清眠握上他手时的触感了,和之前连触感都没的时候相比,已经好很多了。
第十一次,越清眠再次松开手,这次苍莫止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就见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瞬,然后再次落回身侧。
越清眠笑起来:“看来还是需要多练习,但也别太激进了,适当就好。”
苍莫止也惊喜于自己居然能停一下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只剩下对越清眠的赞美了:“你一定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
越清眠毫不谦虚地收下这份赞美:“我也这么觉得。”
第50章
除夕里能遇上这样的惊喜,怎么能叫人不高兴?但这样的惊喜两个人都不能往外说,还是要保持低调,这样对苍莫止的恢复才更有利。
于是越清眠看了一眼在全心全力剪红枣的阿凤,道:“刚才的事不要和别人说,和你十六哥哥也不能说,这样王爷才能尽快好起来,知道吗?”
阿凤反应慢,但不是傻子,越清眠也从不把他当傻子,无论阿凤听没听到,或者是否明白苍莫止手不麻了代表什么,他都会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和阿凤说一声。
阿凤点点头,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继续专心剪他的红枣。
等越清眠这边忙活了一通,做好了阿胶红枣膏,年夜饭也上桌了。
苍莫止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把议事厅的沙盘搬走,支上桌子,大家都在一处吃喝。
主桌主位上坐的是苍莫止,他的左手边是越清眠,右手边是良伯。剩下与他同桌的就是十六和阿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