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 收玉珠的钱, 不收我的钱?”萧守义冷笑一声,“他还真以为自己能攀上秦家的高枝?”
“严济慈最近忙着查柳家的事,都没心思往二娘子跟前凑。倒是秦大娘子最近拉着二娘子蹴鞠打马球, 同场的还有不少其他小郎君。”千山提醒道。
哪怕秦玉珠看中严济慈,他的威胁最大,但这并不代表其他小郎君就没威胁了。萧守义平时都在弘文馆读书,能陪玩的时间少, 别家小郎君可不这样。
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子可以入学弘文馆,学馆结业就能做官,若是家中子弟多, 不知道要占多少官位,所以每名官员有固定的入学名额。
那些资质一般的郎君,或是家中入学名额被用完的郎君,平日里有的是时间玩乐。在千山看来,这些长安的纨绔小郎君们, 也很有威胁。
但萧守义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淡定的说道:“一起玩玩罢了。玉珠才看不上他们呢。”
只拼家世, 那才好呢。可严济慈的优势是父母双亡,没有家族帮衬。长安的那些纨绔小郎君,本事比不上严济慈,家世比不上自己,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其实萧守义也知道秦玉珠在担心什么,裴家就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裴轩的父母原本也恩爱得很,但祖父祖母偏心长子幼子,又刻意捣乱,搞得两夫妻的隔阂越来越深。
秦宝珠心悦裴二郎,自然不怕裴家的那边的糟心亲戚,秦玉珠却从裴家那边总结出来经验,决定找个父母双亡,还没有兄弟的人培养。
自家父母虽然和善,但秦玉珠不知道,而且这些东西,光是靠嘴巴说,是没用的,萧守义眼珠子转乱转,瞬间把主意打到了自家母亲身上。
萧守义对千山招了招手,俯身说上了悄悄话,“明天下午我逃课去找玉珠玩,母亲要是问你,你就直说?不要替我遮掩。”
“您不是说那些纨绔小郎君不成威胁吗?”千山奇怪的问道。
“是不成威胁。”萧守义老神在在的表示:“你就跟母亲说,玉珠看上了严济慈,我急了,最近根本就静不下心来读书,只想变着法的哄玉珠玩。”
“您这是想让夫人帮忙?”千山试探的问道。
萧守义磨了磨牙,“母亲会拿婚事吊着我上进,是因为她对这我的婚事有信心,觉得拖一段时间也不碍事。危机感不能只有我有,母亲也该感受一下了。”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被半路杀出来的人搅局,他就不信母亲还能坐得住。
事情确实如萧守义所料,千山一说他逃课,萧夫人就皱眉追问起了缘由,千山也顺势说出了严济慈这个人。
“秦二娘子亲口说的,她觉得严济慈不错,还特意派人去调查了他的家世,查完居然更满意了。”千山苦着一张脸说道:“小郎君生怕秦二娘子被人哄走,逃课也要凑到秦二娘子身边陪着玩。”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萧夫人面色如常的遣退千山,等人走了,她立刻就火急火燎的去裴府找裴夫人。
她利用秦玉珠逼着萧守义上进,自然也知道秦玉珠的重要性,万一萧守义达到了她提出的要求,秦玉珠却嫁给了别人,母子之间必然会起隔阂。
萧夫人一到裴家,立刻就问起了裴夫人严济慈的情况。
“那也是个好孩子。听二郎说,严济慈才学深厚,明年科举必定榜上有名,说不定还会拿个状元。就是家世单薄了些,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姊妹帮衬,以前一直靠着舅家生活。”
看萧夫人问得仔细,裴夫人好笑的说道:“怎么?是哪家小娘子看上了他,托你来说媒来了?”
“是有小娘子看上了他,但我可不是来说媒的,就是来看看人。”萧夫人的表情一言难尽。
长辈想看人,借口很简单,尤其是严济慈还借住在裴家。没等一会儿,严济慈就出现在了主院。
“家中住着可还习惯?家中的下人可还尽心?有需要的,你只管和我说……”
作为家中的女主人,裴夫人把严济慈特意叫来关心日常生活,是件极其正常的事。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这么做,目的也是为了照顾严济慈,敲打家中下人。她要是任由严济慈住在客院,撒手不管,严济慈在裴家绝不会住得像现在这么舒心。
萧夫人是裴夫人的姊妹,她出现在裴夫人的院子里,那也正常。
等到从主院离开,严济慈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严济慈在的时候,萧夫人没说一句话,他一走,萧夫人眉头就皱了起来,“他长得太好看了。”
‘噗嗤’一声,裴夫人直接笑了出声,“确实好看,比我家国公年轻时候还要强些。可你不是不看重这些吗?怎么,年纪大了,反倒爱看俊秀的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