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小韶和他同学的毕设终于完成,在这期间,但凡涉及到舞蹈的部分,岑云总是要去替侄子把把关,然后她就一次次为楚妍的演绎与爆发所惊喜,甚至在看到最精彩的那场舞蹈时,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同为舞者的共鸣。
她迄今为止,见到的舞者不知凡几。若说楚妍是她一生中见过最为惊艳的舞者未免过于夸张,只是岑云在楚妍身上看到了潜质。于是她便忍不住在想,楚妍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这条路又太过艰难,她惜才之下,反而又不忍楚妍如此,开始担心起少女来。
毕竟那些走得远的人,靠的从不仅仅是天赋,机遇、信念等等都必不可少。
多重思索之下,岑云拜托业内相熟的朋友,给楚妍开了许多小灶。
眨了眨眼,楚妍神色很是温软,她上前轻轻抱了抱岑云,忍不住还拿脑袋蹭了蹭。
岑云忍不住露出了笑纹,“多大了还撒娇。”然后又假装板住脸,“站好了。”
与此同时。
“啪”地一下,把人按在地上,顺手擦了把脸上的血,周肴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任由地上的男人疯狂挣扎着,却逃不出他的桎梏:“周肴,我*你大爷!”
哼笑一声,周肴唾了他一口,“你有本事起来说话,孙贼。”
话音未落,他们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与争斗声。被压在地上的人露出惊喜的神色,恶狠狠又艰难的仰着头,“你完了。”
周肴侧耳倾听,肃着一张脸,尔后突然挑眉,神色放松下来,“谁完谁是孙子,乖,记得叫爷爷。”
说着,他压着男人的头,狠狠地撞向地面。
……
从这一刻起,命运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纵是楚妍也不会想到,原本故事中,陈小酌的死亡致使周肴认为好人无好报,彻底投靠本地涉黑集团,走上一条腥风血雨不归路。手段残忍到让同道人都缄口不语、十分忌惮。
而现下,却是成为了参与行动的线人,这次暴露后会回归正常人生活,无需再经历这样的风险。
楚妍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拿着手机在给陈小酌打电话,怎么说呢,到最后,她还是想告诉陈小酌艺考的事情,让她来陪着自己。
可惜一直是忙音。
陈小酌接到电话后,匆匆忙忙地请了假,心中万分焦急,生怕周肴出什么事情。
她手上的电话响了三次,可那个时候,陈小酌并无闲心去接听,哪怕这是楚妍的电话。
……
拿着毕设,岑韶一群人围着几个老师,眼巴巴地等着修改意见。其中一位女老师一直静默地坐着,仔细端详,却并未说话,直到看到了舞蹈片段,“咦?”
她指了指屏幕上的楚妍,于是编舞的学姐就了然地凑过去,“怎么样?老师,是不是看上这小姑娘了?”她笑眯眯道:“我这不是快毕业了,怕没人陪您了嘛,我眼光棒不棒,是不是超贴心~”
“还行吧,”女老师模棱两可道,顺便横了一眼自家学生,“就你多管闲事。”
双马尾的姑娘也不恼,嬉笑着凑在自家老师面前,老师素来看着严肃凶狠,旁人甚至觉得其不近人情。实际上就是嘴硬,严格是真严格,对学生好也是真的好。
不过现在正儿八经的弟子收的很少了。
一边亲昵地给老师按按肩膀,双马尾的姑娘一边叹气,老师这辈子都献给事业了,他们师门散落全国各地,东南西北都有人却难能见上一面。大家都寻思着找合老师眼缘的本地人给其当个关门弟子,省得老师孤独无伴。
可巧让自己碰到个合适的人。
……
外面排着长长一队,楚妍原以为许多艺考的学生都会有家长作陪,实际上和自己一样一个人来考试的,并非少数。而且大家都一副我不紧张的样儿,实际上目光中存着不少忐忑。
如此一来,楚妍反倒是放松下来。
安安静静地进去,平平静静地出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再纠结挣扎退缩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往前走便是。
记不得什么时候看到过一句话,“等待明天的太阳升起,答案自会揭晓。”
确实如此。楚妍走出考场的时候,这般想着。
然后还来不及再抒发一下自己的少女情怀,她若有所感,侧头一探,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岑某人。
青年正准备挥手,却见少女忽然转头,二人的目光对上,眼睛里不约而同泄露出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