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怎么着？”
赵凌云：“针变黑了，沈裴是被毒死的。”
老太太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沈裴跟假仙儿混，还害岘哥儿，这人该死，”赵凌云说：“但死在自家人手里，奶你说，他是不是死不瞑目？”
老太太：“尸体你不瞧见了么，他眼睛睁着啊？”
赵凌云说话的声音更小了，说：“吴三摸过了，沈裴的眼皮被胶粘上了。”
老太太：“粘上的？”
赵凌云点点头，“您就想吧，这沈裴死得有多惨吧，这人肯定不是自愿死的。吴三说他嘴巴里面有伤，我想啊，搞不好他是被灌药的，要不然怎么会嘴里有伤呢？”
老太太：“沈三爷死了，他们沈家就没事了？”
“做梦，”赵凌云马上就说：“您且等着吧，圣上回头还得收拾他们。”
老太太：“你可得盯着点啊，别让这事连累到你沈姐夫。”
“您放心，”赵凌云跟老太太打包票，“有我呢，沈姐夫肯定没事。”
老太太说：“那沈裴的丧事呢？”
赵凌云：“我问过沈非了，他说要送沈裴回老家安葬。”
老太太一听赵凌云这话，心里就猜了个大概，沈家不说把沈裴一家分出去，只说要送沈裴回老家安葬，那借着送葬的名头，沈家有不少人是要回老家去了。
“奶，”赵凌云看着老太太道：“就是这事你要怎么跟姐夫说，您得想想，这事能直说吗？”
第390章 扰乱生活的人
“你可别折腾你沈姐夫，”老太太目光警惕地看着赵凌云。
老太太的话其实说了一半，后一半是，你姐夫可不像你这么能经得起折腾。就她家赵姑爷干得这些事，她家沈姑爷是一件也干不出来的。
赵凌云：“我折腾他干什么，折腾他的不一直是他家里人么。我是想着，以其咱们跟他说这事，不如让他自己去看嘛。”
老太太没听明白，说：“让他看什么？”
赵凌云：“我敢跟您保证，沈家人现在在城北的宅子里，一定不可能睡觉，他们指定在骂我，要么就是在商量下面该怎么办呢。”
老太太：“……”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沈家人一定会骂你呐。
赵凌云：“我去宁国公府的时候，赔钱……，沈裴的夫人在挨骂呢。”
老太太：“谁在骂她？”
赵凌云：“范老太太啊，要不我怎么说她心坏呢，沈裴的夫人被她骂得直哭，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老太太怀疑道：“那老婆子能当着你的面做这等事？”
范老夫人多爱面子的一个人啊，这人能当着外人的面，凶神恶煞地骂儿媳妇？
赵凌云：“我闯进去的，那老婆子看见我后人都傻了，不过也真亏了我闯进去，要不是我，那位夫人就撞棺材死了，是我拦住的她。”
沈家今天是个什么情形，老太太没亲眼瞧见，但光听赵凌云说，老太太就想象得出来，这老沈家是怎样的一通乱了。
赵凌云：“我就带姐夫过去听听去。”
老太太：“让他听他家人是怎么骂你的？”
赵凌云：“骂我最多是几句，他们商量事情才是正经啊，您说这家人能商量出什么好事呢？让姐夫去听听，然后他就死心了，知道要自立门户了。”
老太太想了想，说：“你姐夫本就打算要自立门户了，你还要干这事做什么？再说了，你要带他去干的，是听墙角的事儿，他腿脚不好，你带得动他？”
赵凌云：“我找吴三帮忙啊，他上房跟上自家炕似的，他指定能把姐夫带进宅子里去。”
老太太：“就怕你姐夫不愿意。”
要说让沈淇知道，自家人究竟想干什么，这是好事。这人死都要做个明白鬼呢，更何况大活人呢？可老太太琢磨着，沈淇未必有这个勇气，去看自家人的真面目。
赵凌云却来了劲儿，说：“那我问问他去，奶，你等我的好消息。”
赵凌云说完话，起身就跑了，老太太想喊这人回来，都没来及出声。
“葫芦，”赵凌云出了堂屋，就先喊葫芦。
葫芦打着呵欠跑上前，说：“主子，咱们要回去了吗？”
“回个屁，”赵凌云说：“你去户部找吴三，让他赶紧到沈家在城北的宅子去，我在那里等他。”
一听要自己去找皇城司的吴三，葫芦就不太乐意，说：“这么晚了，找他干……”
“赶紧的，”赵凌云一瞪眼。
葫芦说：“那，那他要不肯过去呢？”
赵凌云：“就说我给他钱。”
葫芦答应了一声要跑。
赵凌云又说：“算了，这家伙给钱也未必肯出力了，我看他今天就不情愿干活了，你跟他说，就说吴家要出事，大事，让他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