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痒。
他甚至有些抖。
之寒步步紧逼:“不动林峥还不够,你得发誓,绝不背信弃义,觊觎他家财产。”
严克无可奈何道:“我发誓,人和钱,皆不动分毫。”他那头低下去,结果扑了个空,人早就钻出去了,他又圆又黑的眼睛眨一眨,难以置信撩拨到这个地步,她竟然逃了?
之寒整理衣裙,笑道:“想什么呐君侯,你都答应了,我还努什么力?”她头一歪,掷地有声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君侯!美人计呀美人计,你怎么每次都中招!”
严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就是拿李之寒没有办法。他的余光瞟到那个被遗留下来的小本子,眼疾手快拿起来翻,软乎乎香喷喷的人扑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被他单臂锢在怀中,本子那么小,人的力气也那么小,一只手足矣!
唰唰唰——
本子被翻个遍。
起先,他不得其所。
后来,随着日子越贴近近来的月日,他明白了。
上面记着的都是一些意味深长的日子。
之寒停止了挣扎,双颊比灿烂的玫瑰还要红,早已没了刚才的狐媚子气焰,有气无力、忐忐忑忑窝在严克臂弯中,怯生生喊一声:“止厌?”
严克笑出声,黑眸闪啊闪,问:“你记这些日子做什么?”
之寒心想你们男人懂什么?只知道纵情,不知后果需要女子承受。上辈子她也不懂,头三个月浑然不知,还随军到处奔波,结果听闻那小郎君生来就有喘症,便是孕期不慎落下的病症。
之寒伸手拨弄一下本子,“我有病。成了吧?”
“此疾甚合心意,以后,多多益善。”她因趴在他臂上,头有气无力垂着,横出雪白细腻的脖子,衣襟也松了,一个凹窟窿里边春光无限,他忍不住,鼻子凑到她背上,嗅了嗅,不过瘾,用虎牙轻轻磕她的皮,他很得意,一点都没磕破。
“你孟浪!你脸皮厚!你浑蛋!”之寒锤啊锤,锤到最后没力气,只能让小狗崽子任意妄为。
小册子上面又添了一笔新墨。
元狩四年,艳春,某月末日,暮,心情甚好。
蝉鸣声中夏日临。
北地的夏比之南方干爽,烈日当空,将天与地之间的人烤得汗津津,草木烤得干瘪瘪。
定州城的河道修缮完成,百姓之田得以灌溉,养田、种田之策得以铺开来。
北地广袤无垠,多有天险为障,如有弓兵巡边,可保万无一失。严克又在城中颁布习箭令。凡城中之民打官司,必先比射箭,谁赢,谁先诉状。从此,定州城民人尽善射。严克从城中招募了一批弓箭手,在中州与北地之间置堡,以为巡边之弓兵。
严克想起许久未曾教之寒射箭,议事之后,取了她常用的弓与箭,要拉她要再熟悉熟悉。
之寒懒懒歪在庭院中的碧纱橱中,抱着竹夫人睡中觉,她袖子摆一摆,眼睛也不睁开来,嘟囔道:“去去去,我养指甲不易,一练又该豁开一个角。”
严克盯着她拢在薄纱袖中的十指,丹蔻红如此娇艳欲滴,隔着纱若隐若现,似一颗颗红宝石在浅金色的阳光下闪啊闪。
之寒像转金轮一般转动竹夫人,将凉的那一面转向自己,脸蛋餍足得蹭一蹭,悄悄尼一眼严克,道:“你走开,我觉得热。”
严克眼珠子转一转,心想他也没挡着风啊。虽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动了动脚,站到另一边。
之寒恹恹道:“还不走?热死我了。”
严克道:“你说吧,我站在哪里,你才不热。”
之寒的眼睛潋开一道清光,“回屋子去,我光看着你就热。”
给之寒扇扇子的侍女抿嘴笑,扇子越扇越欢脱,将之寒的发丝卷起来,在风中微微飘扬。
严克放下弓箭,上榻。
之寒猫儿般警觉起来,抢过侍女手中的扇子格在中间敲了三敲,狠狠瞪他一眼,意思是三思而后行,不要越过界。
严克倒是很规矩,支着头缓缓闭上眼睛,似要睡过去的样子。
之寒瞧着他额头被太阳烤得蒸出一层汗,手腕渐渐往他身上倾斜,扇三下,停一下,懒懒散散把凉风送过去,没多久,就把君侯的眼睛扇开了。
之寒的手停下,扇面挡在脸上,不让他直勾勾看她。
严克道:“继续,我也热着呐。”
之寒将扇面轻擦鼻尖,透过薄薄的扇面盯看严克棱角分明的脸,吐出二字:“手酸。”
严克“哦”一声,他抓住之寒的手腕,将扇子挪开,黑眸如星盯着她,“冬日里好过夏日,窗外雪呼呼落,不是脚塞进来,就是身子钻进来,那时就不嫌我阳气足,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