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不用多看便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期待。
但江随舟亦是无奈:“师父说过这一生只会收一个徒弟,他最是信命数,人又固执得厉害,恐怕是不能了。”
这个话题韩岁岁之前便问过几次,他给师父去信时也问过,但师父迟迟没有回信。
不回信,便是一种隐晦的拒绝。
江随舟摸了摸韩岁岁的头发:“虽然不能同入一峰,但并非没有相处之时,只不过你要去别的峰主座下,我不能时时处处替你照料到,免不得你自己要机灵一点。”
韩岁岁早已知晓这个结果,失落虽然有,但也只有一点点。
她早就清楚,若是可行,江随舟也不会不帮他安排,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天命难违。
“我要是惹了新师父生气怎么办?”
韩岁岁自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比起江随舟来更是差得多得多,一时之间开始忧虑起了日后的生活,就如同以前每次开学分班之前担心新的班主任和同学是不是好相处。
淡淡的,并不至于吃不下睡不着,却总归是在心里。
江随舟 :“别担心,十六峰主的性情和过往都在你面前的册子上了,你了解一些,不触他们眉头,便无甚事情。”
“若是触了眉头呢?”
“触了眉头便唤我过去,不用担心。”
韩岁岁怔住,江随舟的话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他会与她交代些“机灵”的法子,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
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暖意,似乎是春日里的清晨,起床时推窗,偶然看到花圃之中开了一朵小花。
无声而温暖。
韩岁岁歪倒在江随舟怀里,蹭了蹭他的手。
“想亲你。”
江随舟应该早就习惯了韩岁岁的直白,但每每听到,却总会被冲击到。他耳根微红,瞥她一眼,并未说话。
但韩岁岁知道,这便是允许。
她抬起身来,亲吻江随舟的的唇。刚触及时泛着一点凉意,但挨上去没有多久就会变得火热,唇舌都软得过分,让人想一直这样亲下去。
而江随舟扶住韩岁岁的肩膀,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恋人之间的亲昵,两情相悦,又岂会拒绝呢。
他沉溺其中,直到听到韩岁岁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才退出了自己的舌,放任她喘息一会儿,却又舍不得全然离开,用鼻尖蹭一蹭韩岁岁小巧秀丽的鼻子,然后再度纠缠。
韩岁岁看着江随舟眼尾的红,心底说不出的得意。
但每次亲一会儿,总是她先受不住喘息,又让她觉得很不服气。
明明是她先亲上去的。
于是这次韩岁岁只与江随舟纠缠了一小会儿,便提前离场。
江随舟慢慢睁开眼睛,秋水似的澄明中隐隐有些暗红,但韩岁岁并没有注意到。她推开江随舟之后就起身跨坐到了江随舟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亲吻上去。
江随舟捏捏韩岁岁的耳朵,好气 又好笑。
一吻毕,他笑问:“做什么呢?”
韩岁岁还沉浸在又一次失败的纳闷之中,她微微喘了几口气,喘匀了,问:“你为什么不喘?”
她其实很爱江随舟的喘息,听起来蛊惑而悦耳,带着些难以掩饰的欲,让她骨子里都是热的。
江随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韩岁岁不知道想起什么,咬了一口他的喉结,便明白过来,他没有听错。
江随舟有些好笑:“便是为这个?”
韩岁岁没有否认。
江随舟低低笑了一声,放松脊背仰在椅子上,露出了漂亮的脖颈与喉结,手臂搭在眼睛上,低声道:“看你啊岁岁。”
韩岁岁想起那天晚上江随舟装醉时仰倒在椅子上,也是这个样子,明明也很想要亲吻她,却还是不动声色,非要等她按奈不住,主动亲上去才行。
“可恶。”
但不得不说,江随舟这个样子,总会让她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升腾而起。
韩岁岁低语一声,察觉到自己嗓音中微微的哑,却一点没有顾及,果真如江随舟所愿,凑上去从锁骨,一点一点亲吻到唇齿。
他亲日穿了一身白衣,宽大的袍子,飘逸而轻盈,灯烛光影下暗光浮动,给江随舟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纱影。
更重要的是,他的袍子宽敞而松散,不过轻轻一抽,衣襟便散落开来。
韩岁岁不知不觉将手伸进了江随舟的衣襟,摸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腹肌。柔韧而有力量,皮肤光滑而温暖,却又能感受到手掌之下蕴藏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