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可不仅仅代表他,还有他背后的苏家,皇上的态度不言而喻。
苏家,终究是太过功高震主了。
后位久久空虚,而太子和三皇子之间又十分微妙,若是直接废太子,则必定会落后人口舌,要知道当今圣上可是最怕这个了。
死前要死死握着大权,死后也不容得别人评价,但事实上,他真的死了之后,又能耐那些史官如何……
原主的命途实在多舛,原剧情里三皇子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钦天监。
老皇帝不是病逝,而是自己胡吃那些丹药给吃崩的。
三皇子就是打一个猝不及防,之后利落的处理掉太子,成功上位掌控朝廷。
60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宿主宿主,刚刚为什么不接受三皇子的好意啊……
这个世界实在是有些难度,算的上是拯救苍生,扭转局势那一类的了,如果苏钰还是跟着太子的话,那么人微言轻,离目标实在是太遥远了……
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能开出高官厚禄的条件的。
苏钰走在出宫的路上,看着这红色的墙壁,好笑似的:你以为当了高官人臣就能达到目标吗?
后期的三皇子未尝没有做出措施,只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罢了。
大雁朝的气数是真的已经快到尽头了,当官的不为百姓着想,只贪图自己的享乐,大家奔着功名利禄而来。
曾经的庞然大物,现在只留下繁文缛节的官僚体系,如今摇摇欲坠。
在名为官场的大染缸里浸透,仔细一闻,满身的铜臭味。
60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他愿意相信苏钰:哦~
在说了,让百姓安康,又不是规定非这个朝代不可。
有时候,不破不立,涅槃才能迎来新生。
在通向皇宫大门的的必经之路上,苏钰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位跪着的小孩。
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龄。
在一旁还有个宫女看守着他,是怕他没到时间就走了。
他脚步一顿,走了过去。
苏钰眉头皱起,现在的气候正值秋转冬的时候,那路上的石板想来是温度更低的。
尤其现在太阳渐落,气温降下来只会更难熬。
苏钰:那是谁?
60回的很快:是西域边境的羌国朝贡时送过来的质子,胡邑,今年应该是十五岁。
苏钰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十五?这首领是有虐待他儿子的癖好吗?
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距离上一次朝贡,已经有三年了,
胡邑这实在是不像十五岁的样子,反而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实在是有些太过瘦弱……
对于身体骨架本就高大的西域人来说,甚至用骨瘦嶙峋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60补充道:顺带一提,胡邑当初是以为三皇子登基天下大赦,才得以回国;之后,也是他带领着羌国的士兵们,作为第一个向大雁朝发起进攻的国家,也是攻打的大雁最狠的一个国家。
总之就是,很难不怀疑其中有私人恩怨…就是了
苏钰听完后,心里已经有了思路,眼睛亮了亮:这宫有人不待见他?
60:是宫里的十三皇子,他生母是宫中的宫女,连带着他的出身卑微,在宫中更是说不上话,久而久之就养出了一副阴翳扭曲的性子,但是好在够聪明找了个七皇子罩着。
于是宫里的其他主子不敢折腾,但这来自邻国的质子嘛,可算不得主子。
不仅无亲无故,在这里地位还十分的尴尬,说的好听是质子,说的不好听,是人质。
每个人都能在他头上踩一脚,在十三皇子的授意下,连一些宫女、侍从都敢使劲的懈怠他。
尤其是克扣伙食,有时候做的好了,到十三皇子前邀功,甚至可以领到赏钱。
总之,一个字,惨。
三个字,非常惨。
苏钰叹了口气,看情况估计是刚好撞上了哪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子。
“发生了什么?”
“回苏世子,十三皇子说在这路上经过的时候,这位‘贵客’冲撞了他,因此罚他在这从晌午跪到午夜。”回他话的是胡岜身边站着的小宫女。
事实上,胡邑的礼数做的十分到位,是十三皇子心情不好,看着他就不顺眼,想要整一整他。
才有了这一幕。
她年纪也不大,入宫前她家的弟弟和胡邑差不多的年纪,家里吃不饱,也是这样的瘦弱;有了她在宫里的月钱补贴才好起来不少。
所以她也是少数不会去欺负他的人之一,甚至她留在这里看着胡岜,悄悄的对胡邑虽然不能放他提前走,但是可以不用一直跪着,没人的时候起来休息一会也无妨……
尤其是深夜冻起来可是能把膝盖给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