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累啊!”
黑珀沉默不语。
月白看他变了脸色,也不敢再多言,转身变成剑平躺在半空,瞬间又变宽数倍。
剑身晃了几下,说道:“你把主人抱上来,咱们回家。”
黑珀抱着夙夜站起,抬脚一跃,跳上剑身。
月白剑一个冲刺,飞出洞外。
夙夜昏迷之时,无数记忆碎片冲击着他的梦。
梦里,夙夜又是心月狐的样貌。
“墨白君,我想吃麻辣兔头。我要三只兔头就够了。”
心月在酒馆里对着墨白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特辣。”
墨白宠溺地看着心月:“好,三只,特辣。小心把你嘴巴辣坏。”
心月撅着嘴:“哼!这点辣算什么?我才不怕。”
麻辣兔头被店小二端上桌,心月就急不可耐地抓起一只咬一口。
没吃几口,心月地脸就被辣地晕染出浅粉色,娇嫩动人。
墨白伸手摸摸心月嘴角,又愣怔一下赶紧辩解:“你嘴上有颗辣椒籽,我帮你擦掉了。”
梦境变幻。
心月对着自己小腹上施法,面容痛苦,一颗粉色的珠子从她腹中取出。
她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也逐渐淡了下去。
虚力地捧起珠子,递给墨白。
“墨白君,若是此次进入轮回境中,我无法成功救下苍生,就让我的内丹陪着你,留作纪念。”
说罢,心月转身就跳进了轮回境。
墨白眼眶通红,大喊一声:“心月,别丢下我。”
伸出的手,终究是没有抓住心月的衣角。
梦境再一次变换。
心月在阴沉沉的天地间站立,看着周围灰蒙蒙的景象。
一群群面无表情的人从身边飘过。
她跟着人群恍惚的飘走。
不知飘了多久,看到一座城池,城门上赫然挂着“酆都”二字。
心月就跟着入城,到城门口,被守卫拦截下来。
守卫说:“出示你的腰牌。”
心月此时才回过神来,伸手摸摸自己的腰间,空空如也。
“我没有腰牌。”
“无牌者不得入内。”守卫说罢就赶心月离开。
心月问道:“我能去哪里领腰牌?”
守卫看心月身体虚晃,就问了她姓名,又拿出花名册查看。
只见心月狐名字后面备注:罪孽深重。天不收,地不留。
守卫看到醒目的大字,顿时脸色大变。
“这里没你的容身之处,赶紧走。”又拿着武器驱赶心月。
心月踉跄几下,摔倒在地。
她也看到了自己名字后面备注的十个大字。
心月苦笑,像发疯了一样狂笑不止:“哈哈哈哈!罪孽深重。天不收,地不留。
哈哈哈哈!我身为星君,守凡间一方安宁近五千年。
一次疏忽,竟落得个天不收,地不留的结局。
哈哈哈哈!天帝。你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连唯一投胎的退路都不给我。
我好恨啊!我恨你。啊!”
周围众鬼看到心月发了疯一样的狂笑,又大骂天帝不仁。
个个面露惊色,赶紧往后退去,又不愿离开,都想看热闹。
周围看客围成个圆,把心月和守卫包围在圈里,都在等着看好戏。
四个守卫也勃然大怒,呵斥心月:“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们打的你魂飞魄散 。”
守卫们看警告无用,心月依然又哭又笑的大骂不止。
四人都抽出破魂鞭朝心月打去。
伴随着破魂鞭轮番抽在心月身上的“啪,啪”声,让心月惨叫不止。
每抽在她身上一鞭子,她体内的灰色鬼气都会被打散几分。
二十鞭子下去,心月身上已经灰气环绕全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守卫看她已经不再动弹,魂体也时隐时现,极不稳定。
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一口气。
就七手八脚抬着她的手脚,形成个大字,抬到郊外,把她丢在乱坟岗上。
夙夜缓缓睁开眼,封闭在眼睑中的泪,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全部涌了出来。
顺着眼尾流到头发里,流到枕头上。
黑珀看他醒了,惊喜地说:“阿夜,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
你怎么还哭了?是梦到什么了吗?”
夙夜不语,再次闭上眼睛,把身体转向床内侧。
“你要是有什么心结,就告诉我,别憋着,憋坏身体怎么办?”
夙夜还是不理。
黑珀就怔怔地站着看向夙夜。
突然想起来剑灵月白。
他又微笑着附身对夙夜说:“阿夜,你的月白剑拿回来了,它还生出了剑灵,我还跟你的剑灵说话了。”
夙夜睁眼,胳膊撑着身体突然坐起,黑珀赶紧起身,差点被夙夜撞到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