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我了吗?”
虞望枝像是被抛弃的小猫猫,在雨中被淋了个通透,毛发粘黏在一起,睁着一双清澈的眼,可怜巴巴的喵喵叫。
廖映山不为所动,她就爬过来,往他怀中来坐,哼哼唧唧的说那些情话,扭着腰往他身上贴。
“枝枝心里好疼。”虞望枝拿胸口蹭他,可怜巴巴的说:“哥哥都忘了吗,枝枝这里是哥哥的。”
廖映山恨得牙关都嘎吱响。
这个女人说的话,他时常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以前就骗过他好多次,他之前还真以为自己要做爹了!
她瞧着是软绵绵的花,但骨头里却是带着毒的荆棘,说爱他,也只是浮在表面,那样浅显的,挑三拣四的爱上一爱,说她爱他,不如说,是爱他这一层虚华的皮。
她逃了又逃,坏事做尽,每每被他抓到时却是一副可怜模样,含着泪跪在塌上,软脂温玉在烛光中映出泠泠的晕光,尽袒于此,由着他去罚。
下次照旧害他。
他干脆掐死她算了,省的以后总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
但廖映山的手落到她脖子上之前,她已经跨在了他的身上。
她永远知道怎么让他消气。
“下去。”廖映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
虞望枝摇头拒绝。
他用了几分力,掐着她软肉道:“再不下,陈二姑娘要死在外面了。”
虞望枝这才手忙脚乱的爬下来。
“自己回陈府。”廖映山捡起地上的官服套上,道:“晚一点,我会把陈二姑娘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廖映山说能送回来,那就一定能送回来,虞望枝倒是不怀疑他,他这人虽然爱欺负她,但答应她的都会做到。
“那我还能来找你么?”虞望枝裹着马车内的毛绒薄被,跪在榻上,眼眸泠泠的望着他:“你若是说不能,我以后都不来了。”
廖映山喉结上下一滚,面色冷硬道:“不能。”
虞望枝便一脸悲切的站起来,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道:“那我便走了,以后也不来打扰廖大人了。”
她瞧着可怜极了,下床榻的时候还踉跄着往下爬,随时都能摔倒似的,眼波盈盈的去往廖映山,看那模样,谁不想抱住她?
偏生廖映山不想。
这人冷清冷血的往哪儿一站,飞快穿上衣服后,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推开门下了马车。
隔着一道马车门,虞望枝听见他在外头与马车夫说:“把人送回陈府。”
马车便晃晃悠悠的动起来了。
虞望枝穿上衣服,推开马车窗往外看。
外头正是月上三竿时,薄凉的月色落在世间万物之上,她的目光透过飞檐片瓦,穿过摇晃的枝丫,一直目送着廖映山。
——
廖映山知道她在看,但就是硬着心肠没回过头。
他从廖府出去,唤人去了一趟郊区。
柳玉娇的手段只有那么一点儿,在廖映山面前根本不够看,也就能吓唬吓唬一般的闺阁姑娘,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唬不住,柳玉娇甚至都没有处理后事的能力。
就像是一个被惹急了的人,走到绝境,拔出刀来砍两下,剩下的什么都管不了。
死路一条。
廖映山不知道柳玉娇为什么发这个疯,做出这种蠢事来,但他向来懒得管别人的闲事。
他只是派几个人,去了一趟郊区,将陈二姑娘救出来,顺带将柳玉娇抓了,以廖府的名义,一起送到了陈府去。
至于后续怎么处理,那是陈府和柳玉娇之间的事情。
他将陈二和柳玉娇从陈府正门送进去,引来了陈府人的沸腾,虞望枝则偷偷从后门回到了陈府。
这一系列事情都藏在夜色之下。
在整个陈府都因为陈听柳的死里逃生而喜极而泣的时候,虞望枝狼狈的换衣服沐浴,飞快销毁罪证。
——
自己亲女儿被绑走的这件事使陈氏夫妇怒不可遏,他们根本不可能放过柳玉娇,抓着柳玉娇便厉声询问缘由。
到底为什么,使柳玉娇对陈听柳痛下杀手?
一个姑娘被绑走,就算没死,名声也有很大影响,幸好他们从未声张过,廖府那便会保守秘密,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柳玉娇。
柳玉娇被抓之后,死活不肯开口是为什么针对陈二姑娘——因为她最开始针对的就不是陈二,如果事情爆发出来,会牵扯到谢三,牵扯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一定会隐瞒。
都是高门大户,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有再多私烂事儿,也得捂着自己偷偷处理,若是被人传出去,两家人名声都完了,所以陈府便联系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