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她哭了,他伸手抚摸着她湿漉漉的脸颊,低声问:“做噩梦了?”
谢柔嘉推开他的手,抹去脸颊上的泪,问:“驸马不是搬去春晖堂,怎又睡在这儿?”
他柔声道:“不搬,好吗?”
“其实搬不搬也也无所谓,”谢柔嘉茫然地望着浓稠的夜色,“这里是驸马的家,我总要走。”
他像是突然又靠近些,灼热的鼻息搔弄着她的鼻尖。
谢柔嘉下意识偏过脸去,谁知自己的鼻子顿时撞到一硬物,疼得她眼泪逼出来。
“无事吧?”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鼻子。
谢柔嘉推开那只大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好端端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别动,”他又伸手过来,“我瞧瞧。”
黑灯瞎火有什么好瞧的,谢柔嘉正欲叫他掌灯,谁知他突然逼近,两只手捧着她的脸。
不等她说话,鼻尖突然被人含在口中,轻轻地舔了一口。
湿湿滑滑地,像是在她心上舔了一口。
“还疼吗?”他哑声问。
谢柔嘉楞了一下,恼羞,”裴季泽,你如今还脸要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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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弄脏亵裤◎
裴季泽没作声。
帐子里极黑。
也许是目不能视物的缘故, 谢柔嘉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
她能察觉到他喘息微微地加重,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极端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已经平复下来的男人嗓音喑哑, “裴季泽是男人。既是男人, 同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块, 难免会有不要脸的时候。”
谢柔嘉没想到一向端方自持的男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她一时又想起从前自己不过想要亲亲他,他都十分矜持,说什么她年纪小, 待成婚后才许她亲。
今日非但那样抱她,竟然还敢舔她。
她用手揉了揉鼻尖上头残留的湿意,可总觉得那湿意残存在自己心里, 怎么都擦不去。
这时又听他道:“现在时辰尚早, 殿下再睡会儿,我去外头榻上。”
谢柔嘉瞧不见,只听到他细细簌簌起床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他消失在帐内。
她松了一口气, 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外头的雨还在持续地下, 屋子里好似愈发闷热。
她躺在榻上反复地睡不着, 也有些口渴, 又坐起身来, 低低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榻上的男人好一会儿, 才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她道:“掌灯, 我口渴。”
他“嗯”了一声,“等会儿。”
可谢柔嘉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外头的灯亮起来。
她又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没有回答。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正准备摇铃叫耳房守夜的人, 外头喘息似微微有些急促的男人嗓音喑哑,“我不小心撞到柜子,马上就好。”
谢柔嘉又松开手,“嗯”了一声,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外间终于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俄顷,一手举着灯,一手端着茶的裴季泽入内。
床上,乌泱泱的发丝披在身后,只露出一截雪白下巴尖的少女抬起眼睫上下打量他一眼,好奇,“怎脸红成这样?”
轻衣薄杉的男人哑声道:“着了风寒。”
谢柔嘉想起他今日确实淋了不少雨。
他从前身子极康健,一年到头都甚少生病,如今倒是极娇弱。
她道:“那驸马下去休息吧。”
“无妨。”裴季泽将杯子举到她唇边,“微臣服侍殿下。”
向来被人服侍惯了的少女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雪白后颈脖处一截绯红缎带上,喉结滚了一滚,微微偏过脸去。
一杯茶吃完,他问:“殿下还要吗?”
她摇摇头,“去睡吧。”
他抿了抿唇,“外间有些凉,榻也硬,我身子不舒服。”
这会儿外头风刮得呜呜作响,像是又下起雨来。
谢柔嘉沉默片刻,指着里头原本属于他的那一床衾被,“拿这个出去便可。”
他不动,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谢柔嘉假装没瞧见,背着他躺回被窝里。
片刻,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像是将她抱住。
谢柔嘉瞪他,“驸马要做什么?”
低眉敛眸的男人伸手将那床衾被拿过来,又替她掖好被角后,抱着衾被去了外间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