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成为了自己的囚笼。
“……你明明已经死了。” 岁岁随意地将她拖到了桌前,坐下时赵笙笙整个人都瞧着十分颓然。
她不明白岁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着脑中一片混乱。
片刻后,岁岁轻声问了句:“四年前的除夕,是你使手段让楚祈没能来赴约的吧。”
赵笙笙浑身一震,“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今日叫我前来无非就是为了打压与试探,”岁岁平淡的声音就好似事不关己一般,“我在雅间里等了你三个时辰。你借着楚祈的名头叫我过来,无非就是想最后一试看我到底是不是赵岁欢。”
她在雪地里的那三个时辰是她永远的噩梦。
她曾发誓此生绝不会再犯这等愚蠢的错误,赵笙笙却刻意让这一切又在四年后的今天重演。
“可知晓他迟到的人,除了我,应当也就只有他自己才对。”
赵笙笙不应当知晓。
如若她知晓了,便也意味着那件事同她根本脱不了干系。
本是赵笙笙用来试探她的小手段,却是反倒被揪住了自己的小辫子。
但她眼下却也冷静了下来,嗤了一声,“那又如何?”
岁岁微微皱眉。
“是,是我故意暗示他你已经回赵家了,所以他才压根没急着去找你,所以呢?如果他当真在意你的话,会被我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给动摇了?”
“不会吧阿姊,你竟是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对他死心,还想着借口留在他的身边。”
岁岁简直想要笑出声来。
“赵笙笙,你的脑子里是只剩下男人了吗?也对,毕竟是林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只会攀靠男人。”
“你闭嘴!最后能成为是珩王妃的人只能是我!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同我争强!当年你在楚祈的眼里就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如今依然是!”
赵笙笙拼了命地想要往岁岁的心窝子上捅刀子,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未能按照她的心意发展。
岁岁神情淡漠,好似这些话于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看我,”这一回岁岁直起身来,很显然没有了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的打算,“ 我也对这场婚事毫无兴趣,只不过你要嫁他,却是不能顶着我的身份去嫁。”
令人作呕。
赵笙笙却只觉着她在嘴硬。
“你要是真不想同我抢,你为什么要回珩王府?那你证明一下自己所说的话,从京城滚出去!”
岁岁什么都没说,只是滞下脚步,随之回过身来扬手狠狠地抽了赵笙笙一巴掌。
巨大的声响下赵笙笙懵着偏过头去,满眼的难以置信。
赵岁欢可从未打过人!
“赵笙笙,你最好弄清楚一点,你现在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身上一刀一刀剜下来的,”岁岁平日柔软的眉眼里似淬了冰,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该滚的人是你。”
赵笙笙浑身抖得厉害,一时间竟教人分辨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恼,“我一定会嫁给楚祈,你休想此时出来拦我的路!”
牛头不对马嘴。
岁岁没有兴趣再继续同她纠缠下去。
“……你不准走。”赵笙笙死盯着她,那眼神似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般,“前几日你分明还咬死了不肯承认,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自然是因为她还未回到赵家拿到东西交到誉王手上。
如今却只需要静待时机。
“你不是同我说了许多次,你赵笙笙对楚祈而言是不同的吗?”岁岁站在雅间门前偏眸看向她,提起楚祈的名字时半点没了过往少女心事的情怀。
赵笙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给你个机会,就说赵家嫡女已经死了,而你赵笙笙以自己的身份嫁进珩王府,当你梦寐以求的珩王妃。”
她的语气是嘲弄的。
赵笙笙闻言,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当真以为自己愿意去江南寻了那个神医,将自己弄成和她一般无二的模样?
若是能以自己的身份嫁给楚祈,她当初又何必大费周章回到地牢寻她费了那般大的功夫?
可她却不能说出来。
要是她知晓了这些年来楚祈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该得意成什么样子?
“……行啊,我保证找机会告诉他的。”赵笙笙答应得竟是出乎预料的爽快,声音中竟还透着几分释然。
出乎预料的是岁岁也好似全然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