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蝉:……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是问题来了,周蝉皱眉问道,“当初我为了提前帮你铺垫这个英明神勇文武双全的形象,已经跟林策划宣传过那是鬼王大人写的字了。你现在这么一整,这不就直接泡汤了?”
秦闻仍旧绷着一张厌世脸,回道,“撒谎不会吗?说这是鬼王大人为了迎新专门写的,当年你们每人都有一个。”
周蝉沉默,寻思是不是要跟西南地府的心理疏导处知会一声,赶紧派个人来给鬼王大人疏导疏导。
看给孩子憋成什么样了,那张嘴里对撒谎这类损德行的事情都能说得那么顺溜。
片刻之后,大厅入口开始有鬼鱼贯而入。
周蝉看了一圈,无语至极地问秦闻,“……你确定这样弄好吗?”
说实话,地府的鬼们的确大都不好看。但总有那么几个也算是盘正条顺,死的不惨的。还有一些功德还行,买了修容丸减龄丸吃一吃,远远看上去也是一朵花。再不济,还有像人头马苏烟那种,虽然有一处特长,可也算个美女的,最起码脸长得好看,也算赏心悦目。
但此时此刻……别的不说,周蝉觉得自己都快反胃了。
听他这么一问,秦闻若无其事地拂袖而去,远远丢下一句,“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西南地府人丁稀薄,能找到的就这么一些,让他自己挑挑吧。”
周蝉:……
他百分之百能确定,鬼王大人是故意的,这一口醋差点呛进肺叶子。
在周蝉目不转睛地盯着奇形怪状的女秘书候选人看的时候,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鬼,悄无声息的,差点没吓死他。
周蝉回神一跳,拍着胸口道,“段秋娘你怎么回事?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儿?!”
被叫做段秋娘的鬼,此时身着一袭黑色地府制服,小西装搭半身裙,高跟鞋踩得娴熟,一头黑长直缎子一样,面容姣好若春华秋月。
就是这眼睛有点大而无神,看上去多了几分怪异。
如果林夙在这儿的话,大概能认出她的身份——这不就是婚礼那天给他吓够呛那个女人吗?
不过跟周蝉一样,在地府阴气加持或者修容丸的加持之下,她的长相除了眼珠子之外,一切正常。
听周蝉这么一说,段秋娘不乐意了,她噘着嘴跺了跺脚,嗔道,“你不要叫人家这么俗气的名字,叫人家Elizabeth。”
“……”
周蝉无语,倒不是不能叫,就是觉得从段秋娘到伊丽莎白之间,还是有点距离感。
不过,尊重女性,尤其是要尊重年老女性。毕竟这位老段大姐,算起来比他早死四五百年,是个前辈。
周蝉估摸了一下时间,距离跟林夙约好的时间还差那么一点,所以随口聊道,“伊姐,你负责这事儿?”
段秋娘一脸悲催,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大孽一样,开口回道,“咱也不知道鬼王大人这是发什么疯,要我组织地府的自由女鬼来海选什么玩意儿。第一轮好看的都被刷下去了,说没有个性,第二轮囫囵的也都被刷的差不多了,说是不独树一格。你看,最后这剩了些啥?”
说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太好听,转了个话头找补,“咱们不是搞外貌歧视,除了那些命好的,咱们哪个不是死得千奇百怪?咱就是说,这西南地府任职虽然对外表没什么要求,但也不至于这么剑走偏锋吧?而且这秘书处的活儿,我没理解错的话,她不得抛头露面?还有,这鬼婚专员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长得挺俊的一个人间小伙子,能不能受得了这种重口味啊?”
段秋娘说话跟连珠炮一样,仿佛是上辈子没得到什么机会说话,现在可劲儿往外倒。
先前长舌女他们办婚礼的时候,段秋娘刚好出公务去了,进行第三百八十七轮鬼口普查和婚姻状况调查。
回来听别人一说,才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点什么。可是别人也是听人说的,这信息别说失真不失真了,一口一块的,少得可怜。
周蝉摆了摆手,表示一言难尽,下次喝茶聊大天再说。只是简简单单地透了个口风,顺便提点了她一声,这鬼婚专员是那天见过的小林策划,要记得帮秦闻保密身份。
果然提点到位,秦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愁的,忘了跟她交代这件事了。
段秋娘听罢,先是点头,突然大惊失色地捂住了嘴,片刻之后小小声在周蝉耳边咬耳朵说,“怪不得这两天秦闻大人怪怪的,他居然想……噗嗤!哈哈哈哈想……噗嗤!”
周蝉沉默,抬手抹了抹耳畔的口水,嫌弃道,“伊姐,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你这样我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