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元了悟。
檀木香是经常出入皇宫沾染的, 药草味则是明窈黏着自己沾上的。明窈身上的药香味要浓一点。
明窈指着地上的破铜烂铁说:“大人,这些你要吗?”
司羡元不想要, 但他还是说:“随便。”
“那幺幺送给你了。”明窈有点开心,说:“大人可不许扔掉, 幺幺很辛苦才买到的。”
司羡元头疼:“知道了。”
明窈认真把地上的玩意都收了起来,等会让仆从直接送到乌螣堂。等她收好,司羡元领着她去贝阙阁里面走,来到小书房关上门坐下,司羡元才道:
“幺幺,本官今日要教给你一件事情。你懂得男女有别吗?”
明窈诚实地摇头:“幺幺只知道一点。”
司羡元隐约觉得她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但还是耐心问:“知道什么?”
明窈认真说:“女子没有阴丸和阳根,女子只有金沟。”
明窈又想起一个问题。她觉得司羡元是想给自己启蒙,于是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大人,男子有金沟吗?”
司羡元神色平静,说:“没有。”
明窈哦了声,问:“那宦官有吗?”
司羡元敲了敲书案。怎么又钻进宦官阳根阴丸的问题里面了,他有点头疼,说:“也没有。”
明窈又哦了声,片刻后,又问:“那大人有金沟吗?”
在她心里司羡元是特殊的那一个,与其他宦官不一样。
司羡元额心隐隐跳了下,冷漠道:“不知道。”
“哦。”
明窈心里的疑惑解开不少,豁然开朗说:“那幺幺知道了,这就是男女有别。”
启蒙果然值得学习,能让她了解很多东西,明窈心想。
“明窈,你听好了。”
司羡元忍不住再次叩击书案,道:“男女有别就是男为阳刚,女为阴柔,男女大有所异单唯有相和方能长久但有。我们的情感在男女之间产生,但是受礼节的约束,男女七岁不同席……”*
明窈听了几句就有点犯懒,司大人怎么说的比夫子还枯燥,她不太想听了,扭过头去扒拉着书案上的小兔子娃娃玩。
司羡元轻啧一声,把她的头给扭正:“怎么开小差。”
明窈:“幺幺已经懂了。”
司羡元:“你懂什么了。”
明窈开着小差,手里不知从哪扒拉出来一个孔明锁,她低头卖弄起来,手指纤细白皙,动作不算快,锁却精准地环环逐渐解开。她分心玩孔明锁,说:“男女有别就是男子女子不一样,男子主外女子主内,男主朝堂女主内宅……”
司羡元冷笑一声给她鼓掌两声。
说的很好,全是空话。
见明窈还在玩孔明锁,都快解开了,司羡元轻轻扭了扭她的耳垂,说:“男女有别就是男女不能拉拉扯扯,要遵守礼仪约束,要注重言行身着。”
明窈被他扭疼了,不高兴地说:“那大人干嘛捏幺幺的耳朵。”
“……”
司羡元松了手,看到明窈冷冷清清认真地不想听课的样子,气得隐隐胃疼。
司羡元威胁道:“你若是不听课本官就一个月不允你有休息。”
明窈觉得他简直不讲道理,提高音量脆生生道:“幺幺每次都很听夫子的话!没有不听课!”
司羡元不想说话了。
明窈听话的时候是真的很乖,但不听话的时候也是真的很不乖。
“罢了,今日到此结束,启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司羡元不想再跟她交流,没多久留就离开了。
来到乌螣堂,仆从禀报那些破铜烂铁已经好好地摆放在乌螣堂里了。听了此话司羡元又开始隐隐头疼,他挥挥手不想说话,走进书房揉了揉额心。
几秒后又想起了什么,他唤来蒲叔公,问:“教给明窈的东西,她做得怎么样?”
蒲叔公道:“明姑娘很聪明,贝阙阁的账本管得很好,琴棋书画也没有落下。策论她目前用不到,但是小书房里的天文地理书册也看了不少。”
蒲叔公不知道司羡元想问什么,说了不少好话。
司羡元:“知道了。”
蒲叔公退下后,司羡元看了看手边的一摞启蒙书,心烦。
片刻后,又开始想明窈的事情。
幺幺与寻常人家女儿不一样,她是从司府长大,很多东西不学也不必强求。司府养大的人,如论她去哪里,司府总能罩着她一二。
司羡元这般想着,把书案上的启蒙书扔到一边。
也罢,司府的姑娘晚嫁能有什么大不了。
他再留她几年时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