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青年曾对谁说过这句话?还是问那个人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何必呢。
他的眼眸慢慢地暗了下去,似沉沦进了无底的深渊。
卫阡将他的改变看在眼里,却只是轻声笑了笑。他问:“需要帮忙吗?”
江辰鸿定定的看着他,说:“待在我身边。”
卫阡粲然一笑:“好。”
砰砰——
江辰鸿在那一瞬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
“锡哥!出事了!”
一名身着警服的小伙子跑进来,手里紧紧捏着几张纸。
锡西停下讨论,皱眉问道:“怎么了?冷静点。”
小伙子深吸口气,把那几张捏皱的纸递过去,神情严肃:“下午一点零三分,外卖员送餐途中发现有人死亡,经查证,死法与江辰鸿的父母一致,所以蒋局将这起案子并入了我们组。”
锡西仔细的看了遍资料,然后放到刘程恭面前,“看看吧。”
他回头,手掌向下压了压,“青仔,辛苦了,快坐下休息。”
“别客气,工作嘛,应该的。”赵青仔拖出椅子坐下,顺手拧开放在桌面上的矿泉水灌了几口,这才真正的冷静下来。
刘程恭很快便看完了,他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是之前的想法,江辰鸿绝对有问题。”
锡西愁眉深锁:“我明白,但卫哥已经向我们发出警告了,找到证据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否则,真的没有情面可言。
锡西又想起之前青年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瞳孔却兴奋般的微微扩大。
36.子女(九)
父母死了。
蒋淳双臂环膝,蜷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表情呆滞。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哪怕她正在缓慢的呼吸。
直到有人来了。
蒋淳愣了几秒,才动作略显僵硬的去开门。
然后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站在门外的青年微微一笑,问道:“我们能进来吗?”
那一瞬间,蒋淳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幸运。
于是等锡西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屋里坐着两个不该出现的人。
锡西:“……你们,来多久了?”
卫阡笑着颔首道:“刚到不久。”
锡西僵硬的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便被刘程恭板着张脸截断:“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有危险的光芒闪烁一瞬,“难道说……”
“蒋淳父母的死与你们有关?”
所以才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蒋淳,目的当然是为了抹去某些线索,掩盖某些真相。
刘程恭明晃晃的将自己的猜疑摆在脸上,只差刻上“我认为你就是凶手”几个大字。
卫阡瞄了他一眼,修长玉白的手指指向江辰鸿,轻笑道:“你瞧他像傻子吗?”
刘程恭先是盯着卫阡看了会儿,然后才转向江辰鸿,同时意味不明地说:“就是太聪明了。”
江辰鸿颇为冷淡的牵了牵嘴角,嘲弄中带着一丝挑衅:“多谢夸奖。”
刘程恭回以一抹不走心的假笑,然后看向蒋淳说:“事已至此,或许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到死者家属身上。”
“我说得对吗?蒋小姐。一进门就把屋主忘在一边,真是太失礼了。”
蒋淳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很有礼貌的笑着回答:“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吗?”刘程恭无甚起伏的语调突然往上扬了扬,“那你能理解你父母的所作所为吗?”
蒋淳忽然怔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抿紧唇,似乎很抗拒这个问题,却还是皱着眉说:“可以。”
刘程恭的脸上浮现了一种浅薄的怒色,但他还没继续问下去,便被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打断了。
“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对吗?”
蒋淳侧头看过去,比声音还要温柔的是青年面上的笑。
淡淡的,似冬日的暖阳,温暖却并不灼目。
她重重的点头,像是要借此给予自己某种勇气:“对。”
然后笑了笑,眼弧弯起。
这是一个恬美笑容,像痛苦至麻木的孩子在灰暗地界找到了一束光。
刘程恭看着,那份怒色悄然淡去,转而攀上的是一种难言的平和。他说:“先坐下吧,和锡警官好好谈谈。”
突然被cue的锡警官:“……”不是,都这么突然的吗?
锡西嘴角一抽,但还是尽职尽业的开始走流程。他先和蒋淳谈了些与案件无关的事,等对方放松下来后才进入正题。
“十月十七号,也就是今天,说一下你全部的行动线,认真想想,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蒋淳捏了捏手,脸上的表情很浅:“好,那我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