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有些惊讶:“小红,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想当年,不是还跟风建了个……”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青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或许是因为恼怒,青年眼尾处又浮现了那般惑人的红。他轻声斥道:“闭嘴。”
玄煜努了努嘴,触上温凉的掌心。
卫阡瞪了他一眼,即刻撤手,并毫不客气的在男人的衣服上蹭了蹭。
他说:“你还是这么讨厌。”
玄煜任他拍了两掌,不反抗,只是笑。
而围观群众中的一员,锡西脑海里突然浮现四个字——打情骂俏。
他抖了抖,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凝视自己的鞋尖,全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没办法,大佬们的八卦不好吃啊。
可能会被打到吐出来。
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惜命。
至少江辰鸿不是。
他冷冷的盯着打闹的两人,像竖起身的毒蛇,在阴暗处投去阴鸷的目光。
‘你在做梦。’
忽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玄煜。
江辰鸿转头移开视线,动作略显僵硬。
那就让他……不再醒来。
32.子女(五)
密室的空间并不算大,几人翻箱倒柜,再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锡西抹了把鼻尖冒出的汗珠,说:“已知两名死者都信奉邪教,死亡当晚准备进行降神仪式,于第二天中午被发现时,已死于……脏器破损。”
脏器破损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
准确来说,是所有的内部器'官都残留某种咬痕,似是被不知名的生物啃噬殆尽。因此,被发现的时候,两具尸身都呈现出怪异的凹陷状,有血液从七窍流出。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死者的体表只有一处外部伤口,位于手指指腹,针尖大小——那么,那不知名的生物是如何跑进他们身体里进行破坏的呢?
嘴巴,耳朵,还是鼻子?
总不能是从皮肤里渗进去的吧?
所以,“疑似出现新型攻击性物种”也让这起案件受到了更多的重视。
“刘哥,这应该不是仪式的反噬吧?”锡西问道。
刘程恭看了玄煜一眼,语气平淡:“注定无法成功的仪式,谈什么后果。”
“注定无法成功?”锡西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顺着刘程恭的视线看见某位悠哉哉的大佬后,立即明白过来:“一分真九分假,感情这玩意儿屁用没有啊。”
“那就排除他们仪式出问题,招惹到邪物的可能了。”
锡西低语一声,看向江辰鸿:“江先生,你知道……”
“一个女人。”锡西话没出口,江辰鸿便明了他想问什么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经常看见她来找他们。”
锡西:“只有她吗?”
江辰鸿:“对。”
“你等等。”
锡西翻出刚找到的纸笔,“画出来,不像没关系,关键是要把她的外貌特征体现出来。”
江辰鸿接过后,仰头对卫阡说:“阡阡,去有桌子的地方。”
青年毫无异议的应下,推着人到了餐桌旁。
江辰鸿把纸平铺到桌子上,还仔细地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边角。
……这架势,难道说,他其实是一名隐藏的大画家?
本来都不指望江辰鸿画出个人样的锡西想到,内心深处不禁生出几分期待。
没多久,江辰鸿放下笔。
锡西盯着新鲜出炉的画像,表情木然:“……这是?”
一根修长玉润的手指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漂亮得令他不自觉地跟着移动目光。
“瓜子脸,细眉,丹凤眼,嘴角有红痣。”
因为只有黑笔,江辰鸿画的时候还很细心的把那颗痣圈起来,打了个箭头,标注下与画风堪称两个极端的、极具风骨的一个字。
卫阡的指尖现在就落在那个“红”字上,然后溢出一声轻笑。
“还挺形象的。”他收回手,如此评价道。
锡西耳根发红,瞪着那副画像,像是要看破个窟窿出来才肯罢休。他说:“我为什么看不出来他画的是这些东西?”
江辰鸿勾了勾嘴角,“因为我和阡阡心有灵犀。”
“我们早已被命运扣上结锁。”
旁听的杨高脸一皱,凑近自己的老搭档,小声吐槽道:“这人说话怎么有些神叨叨的?还命运哩,不就是卫爷自个儿聪明伶俐,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吗,你说他不会是被他爸妈传染了吧?”
“哎,老刘,你咋不说话?”
刘程恭捂脸,十分不自然的干咳一声,为了照顾某人的智商,还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方向。
杨高疑惑的看过去,然后面容一僵——
被他吐槽的主角正看着他,一双眼,宛若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