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突然失忆了。
‘来……’
锡西动了动耳朵,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很轻,雄雌莫辨。
‘快来……’
那声音再度响起,锡西转动的眼珠子定了定,然后找准目标似的重新迈开脚步。
……
某国道。
一辆外观低调,但安全性能很好的越野车踩着超速的边向前方疾驰而去。
卫阡坐在驾驶座上,姿势标准的把着方向盘。
沈昌宇就坐在他旁边,视线在车窗玻璃和显示时速的表盘上反复轮转。
卫阡突然开口道:“沈队,你别太紧张,都说了公司培训过这项技能的。”
“恩。”沈昌宇点点头,状似被说服般的收回视线,放松身体。
卫阡瞥了眼他紧攥的手,笑了笑,没有戳破,而是转而对后座的邱婷说:“邱姐,差不多了,把锡西叫醒吧。”
“叫醒?”邱婷一直在和同事联络事项,没注意到旁边的情况,现在转头看去,一下子就笑了,“这小子以前出任务都活力百倍的,怎么今天悄无声息的趴下了?”
锡西正歪着脖子,靠在椅背上熟睡。嘴巴微张,低低的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突然,他感觉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一个激灵,锡西霎时从梦中挣出,坐直身子,张开的双眼还有些发懵。
他缓了会儿,抹了把脸,终于从方才的梦境中情醒过来。
“醒了?”邱婷略带笑意的说道:“我说车里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我们的聊天机器人休眠去了。”
锡西眨巴眨巴眼,冲邱婷扬起一个大大的、充满傻气的笑脸,然后猛虎扑食般的扒住驾驶座椅的后背,略显紧张又略带讨好的问道:“卫哥,你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
这一开口,连哥都叫上了。
卫阡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邱婷疑惑道:“什么叫你刚才去哪了?你要是跳车我能不知道?”
换而言之,他一直就待在车上。
锡西心里苦,脸都快皱一堆了,“不是,我刚刚……”
做梦了?
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噩梦?
他张着嘴,却像哑巴了一样,半天“刚”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灵了。”卫阡好心的接过话。
“对!”锡西眼睛一亮,像小狗找着狗骨头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卫阡看,“卫哥,我就知道你知道!”
激动过后他又问道:“卫哥,出灵是什么意思?”
邱婷:“……你不知道什么意思,赞同得那么真情实感干嘛?”
锡西挠挠头,“我这不也是激动嘛。再说,卫哥那是什么人物?他说的肯定有道理。”
邱婷想起先前青年叫她喊醒锡西的话,本以为是快到地方了,现在看来,应是另有原因。
邱婷思索之际,锡西还锲而不舍的缠着卫阡问:“卫哥,你知道什么个情况就跟我们说说呗,以咱们这关系……是吧?”
沈昌宇瞥了他一眼,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蝉。
随后,这个“戏精”立即借题发挥道:“卫哥你看,我都发抖了,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法术伤害?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大佬,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今年才十八,正值青春上好年华……”
“十八?”卫阡问道。
这么一大段话,青年似乎只关注到了这个数字。
锡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妈就年年十八,我这叫基因遗传得好。”
卫阡轻笑一声,“你真有趣。”
随后不待锡西催,他便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来:“出灵就是三魂七魄中的天魂被招离肉体,以第一视角窥视天机。”
“窥视天机?”锡西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预见未来?”
卫阡纠正道:“是预知,并非预见未来。”
锡西:“有什么区别吗?”
“预知即预先感知,就是说你出灵时看见的某些事物和你存在某种联系,你和那些事物或许是以往见过,或许是将要遇见,”卫阡耐心解释道:“无论如何,这种联系会对你有重要的影响,故而预先感知,便可提前准备。”
“但你出灵时经历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在日后发生,这更像一种情景式的引导,而不是预见未来。”
锡西似懂非懂的颔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这个出灵还挺好的?”
卫阡打了个转向灯,“有利有弊。”
邱婷:“怎么说?”
锡西愣了下,转头看去,发现邱婷满脸都写着“我觉得这段书说得不错”,听得极其认真。
锡西:“……”
后座的“风起云涌”卫阡都没关注,听见有人提问,便继续道:“天魂为三魂之一,古称胎光,俗称生命之光,离体后极易吸引鬼怪,若被其吞噬或受到任何损伤,比如极度的恐慌与惊吓,会导致灵台不稳,轻则神虚,重则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