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说了几句就叹了口气,“行了,这事就这样吧,下次别冲动行事,监控我看了,你们真要酒瓶子砸人可就危险了。”
说着瞧了眼自始自终都很冷静的谢星沉,“报警这事也对,他这是正确的做法,小伙子们回头别生了嫌隙。”
“才不会。”
“我们跟星哥要好着呢。”
“星哥是为我们好,哥几个都知道。”
原本不吭声的男生们抬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着。
“好什么好,还不是烂人一个,以后对社会也没什么贡献。”
一旁的女人冷笑一声搭腔,霎时惹得众人怒目而视,谢星沉眉一蹙,眸底冰冷,对方却还毫无所觉,一口一个烂人。
“小小年纪就打架斗殴,你们哪个学校的啊?信不信我告去学校给你们一个处分!”
她儿子不停得拉她胳膊,小声叫她别说了,就是劝不住他。
民警都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呵斥,“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孩子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因为什么进了这,你不知道?
今天晚上是不想出去了是吧,人家几个孩子做了错事还能知道悔改,你多大一个人了还在挑事?
一个做长辈的,也不知道收敛点!”
女人没讨得了好,讪讪住嘴,神情颇为不甘,余光见了旁边唯唯诺诺的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瞧你那死样,跟你没用的爸一个德行!”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哥哥呢?锯嘴葫芦一个!”
眼见着女人又在那骂她儿子,民警也是懒得管了,对他们说,“通知自己的家长来领一下吧,你也是。”
民警对着骂骂咧咧的女人淡淡道,“赶紧叫你家里人来领,不然今晚就睡这。”
女人一噎,走廊这总算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女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来了个面相老实唯唯诺诺的男人,她骂骂咧咧地跟人走了。
这边就剩了一群大男生了。
他们大多数不打电话,掏出手机发了短信,有的问民警,“叔叔,必须要父母本人吗?”
“只要是家里长辈就行。”
民警大叔还有别的事,嘱咐一句让他们坐在这等就先行离开了。
民警走后气氛一时沉闷,没人说话。
汪鸿宝隔着好几个人瞅了谢星沉好几眼,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谢星沉一个转头抓住他的目光,眉梢微挑。
“你这是做什么?”
“我。”汪鸿宝吓了一跳,爆炸头都蔫巴了,闷闷不乐道,“对不起啊,星哥,是我冲动了,害兄弟们跟我一起进局子了。”
“汪少你别这么说,以后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男人,不一起进过局子,怎么能叫兄弟?”
“兄弟的翅膀被折,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就连万俟景也面无表情道,“天堂满当当,兄弟在地狱,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汪鸿宝感动得泪眼汪汪,“好兄弟!我汪少记住了!”
谢星沉:“……”
他眉眼弯弯,脊骨放松靠在墙面上歪头笑出小虎牙,眼似新月,眸似星光。
实在让他们乐得不行。
原本沉闷的氛围让一群葬爱少年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气氛喜感起来。
周郁白进来的时候就见走廊上一群男生在那笑,那个造型,紧身衣、小脚裤,爆炸头,还五颜六色的。
怎么,这是要集齐七彩头发召唤七仙女吗?
还有身上那是什么?
这么多链子…周郁白只觉得眼睛一疼,跟中了两箭似的。
再往旁边一扫,瞬间治愈,比上药都好得快。
靠在墙面上歪头笑着的黑发男生就像是五颜六色中唯一一抹干净的光彩,浑身都在散发着光。
剑眉星目,神采飞扬,端得是少年意气。
周郁白就一个想法。
这谁家小孩,长得真他妈帅!
他左看右看还是抬步走过去找唯一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问话。
“你好,我找下人,有没有看见一个差不多跟你一样高的男生,他应该是半小时前进来的,或者这里的民警在哪,能指下方向吗?”
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谢星沉抬头一看,眉眼怔愣。
没想到周郁白来得这么快。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还没认出他。
见人不说话了,周郁白抬手看了下腕间的手表,点头示意,也不打算多交谈,准备找民警问问。
刚要走,眼前帅气干净的小男生怔愣过后,突然开口,“郁哥,我在这。”
熟悉的声音让周郁白错愕,猛地盯着人瞧,终于在眉宇间找到了点熟悉的神色,“…谢星沉?”
“是我。”
两个人同住一屋,然而只有两面之缘且现在就是第二面的人,互看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