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的周也茫然地站在一边,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燕听雨逗完燕怀宁后,回头跟王姨说她也想生一个玩了。
周也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才犹豫着开口喊燕听雨:“五姐你刚刚说……”
“我刚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管他是不是有夫之妇呢,反正现在孩子生都生了,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燕听雨的话术现在全变了,甚至看架势,还想帮他养一养什么的。
“可是……”
“阿也,他叫什么名字?”正在捏燕怀宁小脸的苏白忽然转头问他,周也愣了下,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周怀宁,小名阿宁。”
知道名字后,一群人又喊着小名去逗孩子了。
见这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事儿后,周也默默站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上楼给自己儿子收拾房间去了。
燕怀宁喜欢跟他睡在一起,晚上还必须睡他怀里,所以他得去把睡乱了的床收拾下,免得小家伙又笑话他早上起床不叠被子,那他作为长辈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其实周也有时候也很无奈,到底谁是爹啊他这么管东管西的?还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真的是像极了那个谁。
推开房门,里面站着一个人。
周也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燕闻筝,忍不住皱眉,然后赶紧退出去看了看再重新进来,比起燕闻筝走错房间,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又走错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但结果显而易见,他没走错,开门方式也是对的。
“大少爷你走错房间了?”周也好奇地看着他,又指了指外面,“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回来忘记了,你的房间在三楼,那边。”
燕闻筝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论是周也突然推门进来,还是开口问他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他的表情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周也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疑惑,又喊了一声,“大少——”
“阿也。”这一次,燕闻筝却打断了他。
燕闻筝脸上没有笑容,脸上的表情温和平静,像一杯倒出来晾了许久的逐渐凉下去的茶。
温温的,淡淡的,只冒着一点点余温与热气,可即使你不品尝也能感觉到,这杯茶它泛着苦涩。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周也同样不喜欢他现在的眼神,在秦意浓面前他们是兄友弟恭,没人了就开始情深似海,这样的套路只骗的了以前单纯的周也,而现在的周也只会觉得讨厌跟烦躁。
他越是这样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他就越是觉得他混蛋。
周也面无表情道:“可我觉得这是最适合我们的称呼,我本来就该这样叫你,我爷爷是你们燕家私人聘用的医生,算是跟了你们家几十年的佣人。不叫你少爷,我叫你什么?”
燕闻筝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伸手似乎想去摸他的脸,但抬起的手却在看见他的表情时顿住了,然后犹豫着没有落下。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周也,半晌过后,才问道:“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回信?”
“没什么好回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回的?”
“太脏的话我写不出来,现在同样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怕有损我出家人的形象,但我觉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有自知之明。”周也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地说出伤人的话,却是对着从前对不舍得伤害的人。
燕闻筝果然僵住了,跟在外面时的冷静从容完全不一样,就好像周也轻而易举就能伤到他似的,好像周也的话会让他千疮百孔似的。
要不是周也见过他在外无情的模样,说不定真的就要信了。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非要这么两面三刀口是心非?
他演的这样辛苦,他不累吗?
“……所以,你想对我说的是什么呢?”燕闻筝似乎还抱着一丝周也不会跟他闹得太难看的奢望。
但现在的周也到底是让他失望了,周也冷着脸,口齿清晰道:“***大爷的。”
“……”
好半晌,燕闻筝才语气僵硬地笑道:“除此以外呢?”
“不想说。我不想为你毁了我的修行,这一句就够了,毕竟你把我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不习惯不熟悉的人进我房间。”
“不熟悉的人?”燕闻筝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不熟悉的人?拥抱、接吻、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你觉得这样还能用不熟悉来形容吗?”
他不说这些周也还没什么,一说周也真来脾气了。
什么玩意儿?自己被睡了十月怀胎给他生了个孩子都没说什么,他还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