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圆通完电话后,管家确定了路明的位置。
“在酒店。”
路明在酒店跟人打桌球,说实话,当江凭风黑着脸过来,却看到他跟几个朋友打桌球时,他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一秒钟的空白。
而看到江凭风,路明的朋友忍不住笑了,恍然大悟道:“我说路董这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闲情雅致过来消遣,看样子是吵架了?”
路明没说话,调整姿势,弯下腰,长杆架在左手上,从江凭风这个角度看,正好能够看见他领口露出的好风光。
路明刚刚脱了外套,只穿着深色衬衣,衣服卷到小臂处,领口的扣子难得也解开了几颗,跟平常禁欲严肃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江凭风也不出声,就看着他打球,他不懂台球的规则,所以看了会儿就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一直都是路明在打?故意不搭理自己?
直到桌面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球,路明放下了球杆。
其中一个朋友略带惊讶地挑眉:“一杆清台?”
“一球没打,路董你叫我们过来看你打呢?”
路明把手里的球杆递给工作人员,拿上外套,走向了还在皱着眉研究台球打法的江凭风,“我还有事,你们打吧。”
一直金屋藏娇的对象都追这儿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里还敢留人,由着路明走了,他们自己打。
他们的年纪跟路明相仿,孩子都几岁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结婚恋爱,即便听见风声,也一直没看见人。
今天,总算是看见了。
路明一走,几人就忍不住感叹起来:“好年轻啊,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
“对,年轻人性子焦躁,估计是吵架了,也难怪路明大晚上这么反常,拉着我们来打球。”
“可不是,人一来,整个人都明朗起来了。”
外面,江凭风坐在轮椅上,等着管家将他抱上车。
没等来管家,等来了路明。
江凭风抬头看见是他,微微皱了下眉,没反抗,由着他把自己抱上车,管家坐在前面,路明跟江凭风坐在后面。
车里非常安静。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看,发现后面两位爷坐得极远,都不约而同看着窗外,谁都没搭理谁。
司机在心里叹气,又吵架了。
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了别墅也没有消失,管家并不觉得意外,江凭风能出去找,在他看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让他开口道歉说自己错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杀了他都没可能。
司机去休息了,别墅里的人都已睡下,把江凭风送到房间后,管家也告辞了。
只剩下路明一个人。
“晚安。”路明看着江凭风,表情跟语气都很平静,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两年里,他完全没了曾经在国内的鲜活,不会因为江凭风喜欢他而高兴,不会因为江凭风欺骗他而愤怒,整个人很少看到起伏,即便江凭风发火跟他吵架跟他各种闹,他也是面不改色,无波无澜。
看上去,就好像是不爱了,累了,厌烦了。
但事实上,江凭风不是傻子,他一点都不傻。
“路明。”江凭风开口叫住了他,目光转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很平静地问了句:“很一般吗?”
路明回头看着他。
江凭风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真的很一般吗?”
“……”
路明没有说话,仔细看着他脸色的神情,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其他情绪,比如恼羞成怒,比如嘲讽讥笑,但都没有,江凭风就是很平静。
很平静地问他,真的觉得跟他上*床的体验很一般吗?
已经拉开的房门被关上,路明丢开衣服,扯掉松垮的领带,走向了床上的江凭风……
路明说很一般的时候,江凭风确实生气,但说实话,他没有当真,就像是刚开始打游戏被骂了会生气,但他生气是因为对方骂自己,而不是真的怀疑自己游戏打的不好。
江凭风高傲自信,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他不会像季阳那样陷入自卑。
同样童年不幸,但他跟季阳走出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衣服被狠狠扯下,丢到地上,大手顺着腰线摸下去,几乎爱不释手,男人的唇流连在他身上的每个位置,每一寸肌肤,粗*重炽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压抑而暴躁,跟下了床时,全然不同……
不喜欢吗?
江凭风看着天花板,心里好笑,这个人分明喜欢得要死。
作者有话说:
同一个画面。
方圆看到的:囚禁、暴力、吵架、驯化、这特么不会抑郁吧(一脸惊恐)
管家看见的:上床、吃醋、上床、撒娇、上床、别扭,他们好甜啊(一脸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