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佣人全部交代完走了,老黑才把郁白初拉到一边,低声说:“郁先生,我总觉得这事很不对劲,就像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过来一样,您认不认识刚刚那个老板?”
郁白初说:“不认识,没见过,巧合而已,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忙,今天辛苦了。”
“没事没事,郁先生客气了,您也早点休息。”
老黑他们去隔壁房间了。
季阳在房间到处乱翻,拿着手机在扫,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见他回头,问道:“白初,这是你从京城带过来的人吗?”
郁白初说是,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一个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季阳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吃点东西吧。”郁白初进浴室去了。
其实季阳很想说要不你今天别洗了吧,万一你哥在浴室装了什么摄像头,或者单面玻璃之类的偷窥你怎么办?
那你不就被那变态看光了?
可是郁白初好像每天都要洗澡的,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很爱干净。
最后季阳自己也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了佣人提供的新睡衣。
不洗,他怕郁白初嫌弃他脏。
虽然他知道郁白初就算嫌弃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上了床后,季阳有点小紧张,僵硬着身体,直挺挺躺在床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郁白初睡一张床。
怎么说呢,同样是豪门少爷,季阳面对路夕时不会有这种敬畏胆怯到奉若神明的心理,但面对他郁白初就会。
因为郁白初很干净,像雪一样纯洁,似乎拿手碰一下都怕脏污了他。
所以之前听说郁白初吃了那啥时,他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直接对燕图南大发脾气,连哪怕被他弄死都不在乎了。
在他眼里,郁白初干净得容不得半点亵渎。
“你怎么睡在那外面?”郁白初一回头,看到都要掉到床底下去的季阳,有些惊讶。
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过来。
“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刚洗澡没碰水。”
“可我听酒店前台说,他们把你抬出去的?”
“唉,睡死了,他们以为我死了,其实就是一点点划伤,那群人没脑子。”
两个人睡在一起,盖着两条被子。
郁白初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入眠了,季阳侧躺着,刚好能看到他雪白的脖颈,鼻尖还有淡淡的香味。
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而是郁白初身上似乎带着点自己的香味,很淡,但很容易闻出来。
季阳轻轻挨过去,小声问:“白初,我可以跟你盖一条被子么?”
“你冷么?好啊,你进来吧。”
“好!”
然后季阳就钻进了他的被窝,贴着他睡,还拿手抱着他,将自己脸紧紧挨着他肩膀。
郁白初并不生气,以为他这段时间被吓到了,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季阳脸蹭着他肩膀,轻声说:“你好香啊。”
“睡吧。”
“好。”
他们四五点睡的,早上八点郁白初从睡梦中惊醒,红着脸,一把握住了季阳已经伸到他裤子里去的手。
他怎么可能知道季阳被路夕惯坏了,一睡觉就要握着子孙袋。
说实话,郁白初吓得不清。
刚醒过来那会儿,还真以为让季阳给说中了,是郁然半夜跑他床上来欲行不轨来了,差点没有反手一巴掌甩在季阳那张俊俏可爱的脸蛋上。
手被拿开,季阳就皱着眉,把脑袋藏到枕头下面,开始了熟悉地撒娇哼唧:“老公,我困,再睡会儿嘛……”
“……”
郁白初怕他憋死,赶紧把他脑袋从枕头下面刨出来,揉了揉他脸上睡出来的印子,季阳似乎觉得舒服,下意识拿脸蹭他软乎乎的手,眉宇都蹭舒展了,就伸手搂住他腰,跟他迷迷糊糊地撒娇。
他真的很可爱,是那种让人看了,会忍不住一天都是好心情的可爱。
这样美好的人,他们怎么忍心伤害他的?
郁白初抱着季阳,又慢慢躺了回去,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嘴里小声哼着一段哄睡的歌谣。
中午回去季阳家处理后面的事情,季阳准备用帮忙还债为要挟,逼自己父亲同意把户口迁出来。
他早就受够给这一家子擦屁股的日子了。
这一片都是老旧居民楼,季阳本来不想让郁白初来的,但是说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了。
他一边走一边牵着郁白初的手。
昨晚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的,他怕郁白初摔着。
老黑他们紧张地跟在后面,生怕他俩摔着。
巷子里进进出出,不停有人跟季阳打招呼。
“这不是阳阳吗?好多年没回来了嘞,来看你爸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