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的晚餐,一直吃到十点才结束,郁白初基本认全了燕家的人,见面礼收了不少,价值几乎估测不到。
饭后,郁白初陪着燕父在花园里散步,燕闻筝陪在一侧。
三人聊聊娱乐圈商场生意官场,燕父惊喜的发现,不管自己聊什么内容,郁白初都能说上几句,而且见解独到,但又不会过分张扬,跟他的性子一样,温顺柔和,不卑不亢。
“小初,今后有你陪着小七,我是真的放心,叔叔很喜欢你,以后要常来玩啊。”
“嗯,谢谢叔叔。”
燕闻筝在旁道:“小初,我跟爸爸商量了下,想让你们早点订婚,你觉得怎么样?”
郁白初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但还是有些惊讶。
燕闻筝有些无奈地解释说:“小七在国外还有学业没有完成,但他一直不肯回去。”
郁白初立即就想明白了,问:“是因为我?”
“是的。”燕闻筝点头,笑容有些无奈:“订了婚,他会安心许多,你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像黏你那样黏过谁,我们也劝不了他。”
“好,我试试。”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郁白初看见了等在自己房门口的人,不是燕图南,而是上次那个打扮成道士的少年。
苏白说他叫周也,是燕家原来那位私人医生的孙子,后来医生去世,就跟着师父修道去了。
从前郁白初并不相信神佛,但重生后,他信了。
“你是在等我么?”
周也样貌明艳凌厉,是那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但此时却露出痛苦的表情,说:“你气虚的好厉害,还体寒。”
郁白初愣了下。
周也恨铁不成钢道:“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身体不好,不能做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最伤身体了,古时候皇帝不都是那种事情做多了才精*尽人亡的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他像个埋怨病人不遵医嘱的医生。
甚至还小声说了句:“你不要老那么纵容你男朋友,他可坏了,最喜欢欺负人了。”
郁白初慢慢瞪大眼睛。
刚想开口,周也就不高兴地打断他,“你不要说什么他好乖之类的话,他一点都不乖,他在欺负你,你怎么能让他对你做那种事情呢?”
“他……”
“你别打岔,我说真的,不要再跟他这样玩儿了,你身体不好,哪天说不定会死床上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郁白初直接说:“他在你后面。”
“……”
周也一脸惊恐地回头,看见燕图南的脸后,差点没吓尿裤子。
他哭着要去找燕闻筝,却被叫住了:“进来,我有事情问你。”
问的是郁白初身体的事。
郁白初没有回去休息,也跟了过去,好奇地看着周也给自己把脉,然后看着他露出一张苦瓜脸,“身体好差……”
燕图南情不自禁地皱眉。
反倒是郁白初不怎么放在心上,礼貌的请教:“是哪方面差呢?”
周也叹气:“哪儿都差啊,下次别乱来了知道吗?你经不起折腾的,你比人家捏的陶瓷娃娃还精贵,碰一下都会碎,也是给你调理身体的医生水平可以,这半年吃药养好了些,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转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去给你抓中药,中药调理身体虽然见效不快,但能治本,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知道吗?”
郁白初点头。
今晚留宿了,但两人没有睡在一起,半夜的时候,郁白初忽然浑身难受起来,发了场高烧。
周也前半宿都守在房门外,听见不对劲后,赶忙拿钥匙开门进去,见他烧的满脸通红呼吸困难,赶紧让佣人把提前熬的药端了过来。
他瞒着燕家人,半夜里偷摸着给郁白初治病。
周也性子泼辣,对着谁都霸道任性,独独怕燕图南,或许在外人看来,他肯定讨厌死了燕图南,其实不然,燕家这一群孩子虽然性格各异,有过分泼辣的、孤僻的、嘴毒的,可其实感情都很好。
所以周也虽然畏惧燕图南,每次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其实很会为他着想。
比如今天郁白初这场病,他看出来了,就是白天被燕图南闹的,可他不敢告诉燕图南,怕他知道了会自责死。
他看的出来,从来不关心任何人的燕图南,有多么在意面前的青年。
汤药被一口口喂进去,喂到一半,郁白初忽然全部吐了出来,周也脸色雪白地抱住身体滚烫的人。
还准备喂,身后忽然有人问他:“你早知道他今晚会生病,对么?”
听见燕图南的声音,周也手狠狠抖了下,差点摔下去的药碗,被一只手端住了。
燕图南一手拿碗,一手从他怀里接过郁白初,眼里都是心疼,语气听不出情绪:“他为什么会突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