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要去,封欲则坚持要跟着她,两人最终互相妥协,一起去。
这一次有封欲在前面带路,楚娇娇不用再躲躲藏藏地避开医护,而是大摇大摆地跟着封欲坐电梯上了五楼,瞧着亦步亦趋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封欲,她莫名有种对方才是自己的监护人或者保姆的错觉……
……一定是白天的封医生太温柔了。嗯,一定是这样。
楚娇娇没法想象晚上杀人如麻的疯子院长给自己当监护人或者保姆的样子。
她望着温柔地牵着自己的手的封欲,对方的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微笑,波澜不惊地应付着路过的护士和医生。
唉,如果晚上的封院长也能像是白天的封欲医生一样温柔好说话就好了……
两人到达了五楼的院长室,虽然马上要下午,但五楼还是没什么人,院长室还维持着楚娇娇离开前的模样,连大门敞开的弧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显然这一天之内,只有她造访过这间办公室,而院长不知道是还没回来,还是根本没有来上班。
楚娇娇把印章放回了桌子上,视线胡乱地扫过屋子里的办公桌、茶几和档案柜。
依然毫无收获。也对,她自己来过一次不说,连两个娃娃都已经仔细地看过了,不可能还有遗漏的线索了。她还是有些泄气,转头看向站在门边放风的封欲。
“封医生。”她小小声地问,“你来过院长办公室吗?见过院长吗?”
“入职的时候来过。”封欲说,“当时见过院长一面,不过这么一说……好像也很久没有见过院长了。”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觉得奇怪。
楚娇娇看了他一眼,心想院长会不会也被晚上的封欲杀掉了,所以才一直失踪。晚上的封欲杀了院长,然后自己当院长……这个逻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楚娇娇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熟悉?”
封欲有些奇怪她的问题,但还是诚实地摇摇头。
明明每天晚上都坐在一模一样的办公室里,居然没觉得眼熟或者不对劲吗……楚娇娇又有些泄气了,可能晚上的封欲和白天的封欲的确不是一个人吧。现在看来白天的封欲没有晚上的记忆,晚上的封欲却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就很奇怪。
在其他人发现之前,两人回到了病房,楚娇娇一推开房门却发现严楚坐在床上。
她还没有换回病号服,穿着一件法式的短衬衫,下面是红色的半身裙,画着淡妆的脸上余怒未消,见到两人回来,才稍微缓了缓脸色。
楚娇娇问严楚:“严楚……你在生气?”
“别提了。”严楚说,她磨了磨牙,动作很明显地不爽,却还是看了楚娇娇的脸色,才说,“你那爸妈固执得很,又不愿意管你,又不愿意让别人管你,你说他们这是图什么?你跟着我,我能亏待你不成?”
这话说得好像求婚似的,楚娇娇想了想说:“可能怕外人说闲话吧……”说他们不管女儿,随便抛给外人……虽然实际情况也的确是这样,但就像他们嫌家里有精神病人丢自己的脸一样,也害怕被人说闲话。
她委婉地道:“毕竟他们还没有死,哪里有把女儿的抚养权交给别人的道理。”
她说完这话,却忽然发现严楚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那你嫁给我吧。”
楚娇娇:?!
“不是。我是说——”严楚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解释道,“你说得对,父母还健在,不能再给女儿找一对父母,但女儿嫁人之后也可以跟丈夫住在一起啊。女儿嫁人,总没有什么丢脸的吧?”
楚娇娇呆呆地:“可是你也是女生啊……”难道这个世界的思想已经先进到可以接受同性恋了?
严楚也是一呆。她的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一脸憋屈地把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
最后她郁闷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封欲在一旁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严楚叹了口气,拿起楚娇娇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出院证明,问:“那你们呢?你们刚刚去了哪里?”
楚娇娇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说:“那个保安说让我们去找院长,但院长办公室一直没人……院长好像已经失踪很久了,又去哪里找人呢?”
严楚却顿了顿,神色微妙起来。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跟她们又吐槽了几句楚家父母的惺惺作态,期间封欲被外面的护士叫出去一次,看到封欲走了,她才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出院证明,说:“娇娇,你记不记得,这个医院还有一个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