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裙子往上扯,忽然,陆长平微微地探过身来,摁住了她的膝盖。
“嗯?”她鼻子里哼出一声疑惑。
他面不改色,两只手别开膝盖,拉住她的裙子往下一扯,遮住了裙子中间的小衣服。
楚娇娇窘迫极了,她伸着手按着两条细腿中间的柔软布料,细白的手指陷在衣服皱褶里,遮遮掩掩。
可她又感觉哪里不对,陆长平伸出手来,拉住侧边因为她用力捂住中间而扯开的裙摆,楚娇娇这才发现侧边遮不住的腿跟,露出一截细嫩滑腻的腿肉来。
她颤巍巍地抬起头,见到陆长平也侧着头,他只是用手贴了一下不让她露出更多,并没有看她,只露出一个染着淡粉色的耳朵来。
楚娇娇咬着唇,闷声闷气地对身旁的陆长安道:“你帮我……把脚挪开一点呀。让我侧着坐。”
陆长平顿了顿,他探着身并不好用力,于是干脆半跪过来,跪在她的腿间。
他低声道:“我来。”然后低下头,抵住她的脚。
车子破烂的轱辘在石子路上摇摇晃晃地碾过,楚娇娇伸出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发旋。
他握住她的膝盖,掰到一边去。膝盖没有知觉,大腿上却渐渐染了红色,牛车摇摇晃晃,他低垂着头,像是下一秒就要将脸贴在她的腿上。
他放好一边脚,忽然不动了。
楚娇娇催促道:“你怎么啦?快一点呀……”一只脚别开,另一只脚撑着,这个姿势奇奇怪怪的。
陆长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
牛车忽然压过一个坎儿,楚娇娇支着的脚一顶,恰好顶在陆长平的脸上。
他声音一顿,仰起头来,把话说完:“你的膝盖……疼吗?”
楚娇娇低头看下自己的膝盖。膝盖上有一条如蜈蚣般横亘在上面的丑陋的疤,是出车祸之后做手术留下来的疤,因为并不久远,所以还很新。
陆长平摩挲着那条伤疤,指腹与指尖交错,在她的膝头染上一抹红。
“这个……”楚娇娇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楚娇娇揉了揉膝盖:“我失忆了嘛。醒来之后已经不疼了。”
陆长平的唇拉直了。他脸上、耳朵上的粉色飞速散去了,神情重新变得冷淡。他低下头去握住楚娇娇的右腿,别了下去,把两只腿拢在一起,重新整理好她的裙摆和腰上的娃娃。
然后他膝行了几步,直接坐了过来,坐在了楚娇娇的身边。他顺手按住楚娇娇的肩膀,道:“靠着我。你一个人坐得稳吗?”
楚娇娇茫茫然。她坐得稳啊。她只是膝盖没有知觉,不是大腿用不上力。
可是冷淡的男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另一头凑过来一具高大温热的身体,楚娇娇扭头一看,陆长安也挤过来,和陆长平一起把她夹在中间,这样如论如何都不会滑下去了。
才低声说:“姐姐,我也靠着你。”
他伸出手,按在楚娇娇膝盖上,遮住了那条伤疤,冲她笑了笑。
车子摇摇晃晃,顺着上山路,在中午到达了山腰处的小庄村。
车夫把车停在了村子外面,指着村外的林子,回头说:“我们到了!”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长时间坐在车里也让人腰酸腿疼。陆长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村子里看了一下,停车的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些距离,他喊道:“大哥,再往前一点,把我们送到村子里呗。”
车夫大哥回头看着他们,摆摆手,憨厚地道:“那不行,那不行。你们不是村里人吧?要进小庄村,得先去那边拜拜。”他指了指林子里的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那里头有小庄村修的山神庙,拜了山神才能进村。”
“为什么?”陆长安好奇地道,“拜拜要交香火钱吗?”
有些村子是这样,会以各种理由收些过路费。
车夫摸了摸脑袋,用一口憨厚的乡音问他们:“拜拜都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咧?”
“我哥来采风。”路长安大大咧咧地道,“我是陪他来的。”
“采风……”车夫大哥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我们这里的人都信山神啊!你们得去拜拜,在他老人家面前通报一声,才能进村。收钱?不收钱,不收钱。拜一拜就可以了的嘛。”
楚娇娇在旁边若有所思地听着。这山神,是不是就是恐怖片名里的那个山神?她知道一些这种拜一拜的习俗,这在道家很常见,道士们去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去当地的城隍庙拜拜,意思就是通报一声“我来这里了”,请城隍通行、照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