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依这个晚上想了很多,从和靳向晚重逢开始,到曾经两个人青梅竹马的相处时光。
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什么国际大巨星,也不是从前那个阴郁少年,他好像就是靳向晚,真正意义上的靳向晚。
沈棠依认清他用了大半个青春。
“靳向晚,靳向晚。”女孩的声音在黑夜里放大。
客厅昏暗只有月光依稀照进来,电视机屏幕映着少年呆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这天是靳向晚父母去世的第一年。
少年睡不着,也没有办法入睡,他只是这么坐在夜里,在这个冬天显得单薄冰凉。
女孩是温暖的,她只是半夜起来去厕所才发现了靳向晚。
“你为什么不去睡觉?”那个时候的沈棠依揉着眼睛,走进夜色,来到了靳向晚的身边。
她记得这是他父母的忌日,但其实又记不太清,这种悲伤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你在难过吗?”沈棠依问他,然后开始想起自己难过的时候,身边的人是怎么安慰自己的。
于是她拉过靳向晚的手,“那我陪你一会。”
可是靳向晚摇摇头,松开了她的手,“我不难过。”然后起身,沉默地回到了房间。
沈棠依当时觉得他不但冷漠不失好心,还有些无情。
他应该难过的,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沈棠依一定会哭得让全世界都觉得悲哀。
原来他真实的情绪,从来不展露给沈棠依,外面那一层面具,沈棠依费很大劲也没有办法摘掉。
第二天清晨。
天蒙蒙亮。
大厅的窗户边,沙发上缠绵的两人停了下来,沈棠依完全没了力气,她声音沙哑用力也发不出很大,白皙无力的手死死攥着枕头套。
靳向晚总算是放过了她,温柔擦拭了她眼尾未干的泪痕。
沈棠依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就被折腾这么恨,她怨恨瞪了靳向晚一眼。
中途她睡过去一次,模糊记忆里听见靳向晚下床的声音,他出门倒了杯水,接着回到床边温柔扶起沈棠依,将水喂在她的嘴边。
口干舌燥的沈棠依嘴唇上有些不明显的裂痕,冰凉的液体顺着她嘴唇缓缓滑入喉间,才让她缓过劲。
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半。
她调皮地玩弄着靳向晚的耳朵,满足后的沈棠依故意挑衅他说了些胡话,她真的以为所有都结束的时候,却没想到靳向晚没有放过她。
折腾到了凌晨五点,天终于要亮了。
昨晚找借口没有在落地窗前,也被后来的靳向晚补了回来。
冰凉的玻璃贴着肌肤,沈棠依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融化了。
窗外海景很美,人烟稀少,是偏僻安静欣赏风景最佳地,但是屋内的人除了靳向晚,已经没有力气往外看了。
“睡吧,睡醒了再出去玩也不迟。”靳向晚哄着她。
沈棠依耳边早就听不下别的声音,很快熟睡了过去。
她太疲惫了。
靳向晚勾唇笑笑,开始收拾房间内的一派狼藉。白色纸巾揉成团丢得哪都是,未干的睡衣还带着水是从洗浴间直接淋出来的,包装盒撕碎了一角也随意扔在地上,甚至卧室外的地板上还有残碎的玻璃。
那是第二次给她喂水的时候被骂混蛋,然后被女人一手打翻的。
所有一切的痕迹都足以让靳向晚难忘。
这次的假期不算太长,靳向晚带着她转了转当地比较有名或者自己喜欢去的地方。
几乎是每天都会见全新的朋友,他们来自世界各个地方,沈棠依虽然内心做好了准备,可是每一次还是会被靳向晚的人脉震惊。
准备收收心回国工作的时候,沈棠依就接收到高遥给她排得满满的日程安排。
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
“综艺,广告拍摄,代言,剧本......”沈棠依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摆烂。
靳向晚再给她收拾回去准备的行李。
“我们回去就要录综艺了,台本你看了吗?”沈棠依翻弄着文件,“你和徐雪的互动还不少呢,真的不借热度炒一波吗?我不会介意的。”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阴阳怪气撇嘴了。
“好。”靳向晚将她前些天逛商场买的一些小物件整理好装进箱子里。
“好什么......”沈棠依眉头一皱,小声嘀咕着。
她无力回天,凭她的本事是改变不了台本的,而沈棠依在这群人里面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Fiona为你设计了款女士戒,她说恭喜你杀青。”靳向晚从箱子里摸到了一个丝绒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