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还不知道吧，听说郑芬芬指认她做的一切都是张洪涛指使的，张洪涛则推脱说一切都是郑芬芬，自己做的，两人正在狗咬狗呢。”
这是必然的，张洪涛只爱自己，这么自私凉薄的人会用这种方法自保太正常了。
“小妹，让楚表哥陪着你去吧，和阿策哥可以一起保护你。”林武略说。
林夏谢绝了他的好意：“楚表哥是个文化人，做不来阿策可以做的事的。”
事实上，郑有良今天约林夏，其实是代表郑芬芬来约的。
郑芬芬被警方限制住所了，这代表她会一直等到产后一年，才会需要面对法律的制裁。
郑芬芬已经比之前瘦了，人一旦瘦了皮肤就没有那么白了，显得干瘦萎黄的。
郑芬芬在看到林夏时的表情很复杂，林夏最爱看这种悔之莫及的表情，尽管可能是装的，但还是让人心情愉快。
“张洪涛是怎么让你怀上三爷爷的孩子的？”林夏直截了当的问，“我说的是小杰。”
郑芬芬表情复杂的看了林夏好一会，林夏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这是一间两居室的房子，还算干净整洁，郑芬芬现在还只有两个多月，至少林夏没法看出她是怀孕了。
“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郑芬芬没回答林夏，反而先问。
“你不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么？”林夏没有正面回答她。
郑芬芬良久没有说话，她摸了摸肚子，然后才说：“我要的不多，其中一张卡里的钱，你能不能留给你弟弟？”
她说的是她和张洪涛的那个儿子。
“你要知道，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们。”林夏说：“而且有张家人在，你认为你儿子保得住？”
身为父母的张洪涛郑芬芬在监狱里，那作为爷爷的张老头毫无疑问是监护人，还有张家妹妹妹夫，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郑芬芬似乎也想明白了，她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在沉默一阵之后说：“张洪涛在瑞士银行有一个户头，他通过香港的那个风投公司的账户来操作这一切。”
“那年夏天，我才刚坐完月子，这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打了好多排卵针，又做了两次试管才成功，还是个儿子。他妈喜欢得不得了，说我是家里的功臣，给了我一个破镯子。”
“我很得意，这是我唯一赢过你妈妈的一次，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那天晚上，他说他还想要个儿子，反正上次做试管时有现成的冷冻胚胎，等我调理好身体，就再生一个。”
“我很开心，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之后我们再一次去做试管，本来是想直接选择冷冻胚胎的，但是他说既然人都来了，为了孩子更健康，就再重来一次吧。”
“这回是一次就成功了。”
“一直到孕五月，那是我怀上二胎后他第二次来看我，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很得意很得意的摸我的肚子，说这是他的得意之作。”
林夏看着她麻木的脸，这个女人可怜吗？并不，她甚至并不无辜，但林夏真心觉得可惜。
“我还笑他，怎么肚子里的老二是个宝吗？”
“他说，是啊，是谁也想不到的宝，是能继承林家几个亿的宝。”
“他很得意的说，林三盼了一辈子的儿子，是被他孙子送到我肚子里的。他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小年纪还想借力打力，真是自不量力。”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郑芬芬说，“林夏，你们能收养小杰，能不能……”
林夏静静的等着她说完，郑芬芬显然也知道希望不大，所以她说：“请你帮个忙，我儿子和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监护权我想留给郑有良的爸爸，也是我哥。”
“只有你能搞定张家人，林夏，我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我只能求你。”
“你能用什么秘密来换吗？”林夏问，说了这么多，只是透露了两件事，一是张洪涛在瑞士银行有个账户，二是张洪涛是通过林文韬或者是林武略才做成小杰这个局。其他的都是自己遇人不淑的感叹。
“这是同意了，对吧？林夏，我需要你正面的保证。”郑芬芬说。
“如果你的秘密够份量，你可以得到我的保证。”林夏也不含糊。
有啊，张洪涛曾说过，梁家有另外来钱的途径，他说现在任梁家做，等他们做到一定规模就给他连锅端了，全盘自己接手过来做，一本万利，郑芬芬说，张洪涛说的来钱的途径不是矿山。
梁山家有另外来钱的途径，一本万利，而且不是矿山。
那是什么？
林夏在想自己想不通的事，李瑞阳也在想，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想的是殊途同归的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