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觉得拳头好痒,好想打他。
但他翻了个白眼忍住了,只是将这个讨嫌的人给自己扇风的手拨到另一边。
这个讨嫌的是自己人,哪怕才加入不久,也不能搞那些欺负新人的职场把戏,拳头得一致对外才行。
“我跟你说,我唯一的缺点也就是不能生猴子,除开这一点,还有什么比男男更纯粹呢,男女的目的太复杂了,繁衍后代太可怕了,男男才是真……”
“闭嘴!”有人在地上大吼一声:“快把我交给警察吧。”是已经忍无可忍的面色难看的郑有良。
钱飞来终于转换了絮絮叨叨的对象,劈头盖脸的对着已经手脚被绑在一起的郑有良一顿紧箍咒念叨:“哎呦,轮得到你说话嘛!老娘跟了你可不是几个小时,是半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又加一个早晨,你看看这被蚊子咬出来的包,你看看这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和眼角纹,这么大的牺牲换来的胜利之光都不能抖抖威风吗……”
郑有良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八婆是个比女人还女人的人、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需要帮助的人……
栽了他认,还要用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来虐待俘虏就有点太不道德了,就不能将他干干脆脆的交给警察吗?
不是说林夏他们最爱报警了么?怎么到他这里就搞特殊对待了?
“要不你们问点什么也行,别让这个人继续碎碎念下去了行吗?”郑有良转头对刘野说。
“没什么好问的。”刘野简单的否定他:“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就是个中转站而已。”
刘野没说的是,我们都已经等着你自投罗网人赃并获了,还跟你废话干什么,听你这个高知识分子忽悠人吗?
“那你们想干嘛?”郑有良真的很无奈。
钱飞来开始四下走动:“就等着过完今天这一整天,看看张家人和郑家人都以为你落井下石卷款潜逃了之后会做什么。”
郑有良在极其煎熬的等着时间快一点流逝时,李瑞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将那段视频以零点几的倍速的进行慢速播放。
崔明珠说的那几种方法,看起来第一种是最不可能的,但警方的技术部门已经再一次经过了十分慎密的检测。黑客入侵通常会对主机进行信息刺探,以全面了解主机,在他所有的行动中,都会留下大量的日志,即使黑客谨慎的将这些日志全都一一删除,也会留下这些进行删除的日志。也就是说,即使黑客处心积虑的将入侵的日志文件删除,也不得不留下最后的那个删除日志。
这就是黑客为了不留下痕迹而留下的痕迹。
但警方没有在林夏的电脑里找到那个入侵的痕迹,这只能说明崔明珠说的第三种方法并不是本案的手法。
而如果不是林夏自己操作,有一个人在林夏毫不怀疑的情况下,操作过林夏的电脑,留下了那些没被十二三岁的林夏怀疑过的痕迹。
这是林夏电脑里那些无法解释的浏览和搜索记录的由来,因为它们是有人处心积虑的用林夏的电脑实际操作过。
而第二种方法,车企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无论是车企还是警方都没有找到有黑客窃取后台数据的痕迹。
第一种耗资最大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有人制作了一个干扰器,在两百米的有效距离内,提前选好了事故发生地……
两百米的有效范围,直径为两百米的有效范围,事故发生前后左右两百米的有效范围。
根据这个思路,再结合陈先生夫妻提供的行车记录仪内的录像,李瑞阳找到了疑点。这个疑点,在陈先生夫妻的行车记录仪里存在的时间不超过三秒。
李瑞阳反复多次零点五倍速慢速播放的,就是这一段。陈先生夫妻在开车靠近事发地点时,行车记录仪其实拍到了可疑车辆。
在错过那个出口后,陈先生的妻子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在陈先生坐直身体提出倒车的那个时候,窗外有个红色的光点一闪而过。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个光点,像是有人在抽烟时点燃的打火机。
然而此刻在高速上,天色十分黑暗,又已经开始下起雨来,什么人会在路面上边走边抽烟呢?
除非那里停着一辆车!
李瑞阳要找的,就是从这几秒的时间里,去找这辆车。这谈何容易。
但如果这里真的有一辆车,而车里真的有人,那一切就像林夏说的那样。
那个人趁着这浓黑的夜色,开着一辆黑色的车事先停在某一处,然后当老林总的车经过时,按下了干扰器的按钮。
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当年的事故现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警方有的只有当年报警电话、事故现场的卷宗、以及林夏交给警方的那些出自林三爷爷和张洪涛的部分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