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朕听闻相府已把你二人划出族谱,既然如此接出来也合理。”君晏点了点头,祁景低着头并不回话。
君晏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知道他并不打算将发生了何事告诉他,只不过是是他的八卦心而已,也无伤大雅。
“今日朕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君晏开口说道:“朕打算给你一份差事。”
“明日起边去太学教书吧。”君晏笑了笑,开口道:“那里可都是一些打不得骂不得的王公贵族,调皮滑头,爱卿可要多费心了。”
祁景的面色神色淡然,平展的眉头下是无波无澜的眼眸,他恭敬的拱手行礼道:“是,臣遵旨。”
第二章 下坠
天边金光透出云层,街上的吆喝声慢慢响了起来,祁景坐在去往太学的马车之上,脑子想的是如何在第一天让那些不听话的纨绔服帖。
在太学教书的先生都是一些老学究了,皇子们的太傅也是从这里选拔的,论资历祁景和他们是比不了的,但这是他仕途的第一件差事,无论如何要好好办,不然难以再朝中站稳脚跟。
太学门口立着两座石狮雕像,上面分明的狮子掉的凶勐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原本分明的棱角也变得有些圆滑了,朱红色的大门像是刚上过漆。
祁景还未踏入太学府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叫嚣声,“不就是新太傅吗?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个被我爹赶出去的儿子怕他作甚!”
里面嚷嚷的应该是李氏的大儿子,祁天。
祁景收了要敲门的手,立在门前听他们说话,里面的少年哪知道这件事,一群人哈哈的笑开了声。
“祁兄,看你说的,人家可是状元,你这样公然对着干也不怕他与圣上告你。”有些轻浮的声音响起,祁景想了一会应当是燕家世子,“我怕他?夫子管不好学生他有脸去告?”
里面又是一阵调笑,祁景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门推开了,里面围在石桌旁谈笑风生的学子都愣愣的看向祁景,祁景微笑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夫子。”
论还有什么比背后说人怪话直接被抓个现行还要尴尬的吗?
这些个世家的纨绔子弟也就嘴上强点,祁景是圣上钦定的夫子,就算不满也不可能当着面和他对着干,再加上家里对他们的学业其实很看重,每次被请家长回去都少不了一顿板子,不是傻的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祁景叫嚣。
祁景撇了一眼刚刚跳的最高的祁天,然后表情淡淡的拿起了花名册开始点名,祁天被他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又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不爽的很。
点了名,祁景合上花名册道:“可有人看到梁小侯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看来是逃课了,祁天呵呵一笑,讥讽的开口道:“梁小侯爷身份尊贵,怎么可能来上你这种人的课,别自作多情了。”
“祁公子的意思是,来我这上课的都是低贱的人?”祁景笑眯眯的反讽道,这话一出其他公子坐不住了,都是世家子弟,比他身份高的大有人在,怎么能允许他怎么侮辱自己?更何况这些都是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
“祁兄真有意思,我记得祁夫子可是和你一个爹的,连自己都骂也是下了血本了。”
“是啊,而且祁夫子可是状元,祁兄你有哪来的脸说他不堪?”
少年们一时间都向着祁景,祁景勾了勾唇角安抚躁动的学生道:“想必他也是无心之失,今天就先不教你们东西了,我为你们发一些字帖,练完五遍就可以下学了,明日再上课如何?”
听说不用学习,学子们高兴的直点头看不看祁天那张面色铁青的脸,因为在这里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相府那点事早就被人传的人尽皆知了。
看着大家安安静静的在课堂里临摹字帖,祁景坐在窗边提笔为明天的课程做些准备,突然他听见树枝上有些奇怪的响声,像是人小心翼翼的踩在枝条上,但那枝条有些脆弱的样子。
他放下笔,走到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在一颗果树上,少年绑着黑色的发带,怀里抱着几颗果子,手里拿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果子。
少年的袍子看起来十分华贵,一双星眸亮的很,脸颊有些微红,白皙的额头上留下来汗滴在阳光下闪着光。
一阵风过,吹的树叶哗哗响,带动了少年的黑袍,吹动了祁景白衣,梁宸向下一看就看到一个漂亮的人。
皮肤好白有些病态的感觉,一双眉眼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哀伤,一身朴素的白衣,头发用木簪简简单单的束起。
让梁宸想起小时候有一次翻相府的墙被一个小女孩看去了,吓得他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而且自从那次以后每一个月的五号他都可以在那个地方看到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