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她的书读得还是太少了,只知道最传统的招式。
顾修远把她抱回到榻上,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转身把散落一地的东西归回原位。
薛竹隐羞得把头埋进枕头里,她想到什么,又说道:“衣箱旁边的小木箱里有香,你取一支来点上,散散味儿。”
顾修远收拾好,依言点上香,走到床边将她往里推,作势要上来。
薛竹隐卷起被子,瞪他:“你不许上来!你在我这也待了一个时辰了,再不出去别人会起疑心的。”
“方才出力的是我,我也累了。你好无情,用完我就要赶我走。”顾修远语气可怜巴巴地,还在理所当然地解袍,“他们都知道了,怕什么?”
薛竹隐这会还有些难为情,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腰,无理取闹道:“就是不许,我要歇了,现在不想看见你!”
顾修远见她全身都裹着被子,半张脸还蒙在被子里,也不嫌热,唯有露出的眉眼盛满薄嗔,就像活过来的瓷娃娃。
他把衣袍拢上,蹲下来,凑近薛竹隐,与她鼻尖相贴,故意压着声音问她:“刚刚你也很舒服吧,嗯?”
不等她回答,顾修远转身就走,他闭着眼都能想到,薛竹隐在他身后,脸颊飞上两朵红晕,一双清亮的眼睛满是薄怒,会说一声“放肆!”,还会推他的腰要他快点走。
顾修远嘴角扬起,以手枕头,脚步愈加轻快。
他的竹隐,真是不禁逗。
*
第二日一早大军拔营,薛竹隐,顾修远和陈迈,周云意也回到了高州府衙。
除了陈迈,他们已经一个月没回去过。这次回去也只有两日的时间,和陈先生略一拜别就要返回京都了。
顾修远之前和陈迈一起挤一个房间,但他如今有官职在身,高州太守觉得让他再住在府里有些委屈了他,在驿馆给他安排了房间。
陈迈缠着顾修远和他睡一起,高积云忙道:“顾大哥若是不想铺张,驿馆的床大,和我来挤一张也是可以的!”
顾修远看一眼薛竹隐,薛竹隐别开眼神,并不想有什么表示。
他笑眯眯拍了拍高积云的肩膀:“好啊,我也多年没和积云一起睡了,这两日就与你挤一挤!”
在府衙,晚间上菜的时候,薛竹隐又见到了周云意,她把摆盘精致的河虾端上桌,温柔地冲薛竹隐笑了笑。
她看着桌上的菜,内心一动,跟了出去。周云意见是她,停下脚步,见四周无人,悄悄地说道:“恭喜薛大人啊!”
薛竹隐有些不好意思,她才意识到自她和顾修远和好后,周云意就默默地改在后厨帮忙,再也没来过饭堂。
她摆了摆手:“谈什么恭喜不恭喜的。我之前说要报答你的恩德,你做的菜味道十分好,宫里又没有擅做岭南菜的厨子,你想不想进宫当御厨?我可帮忙引荐,能不能通过考核还要看你自己。只是宫里规矩多,我怕你不习惯。”
这对周云意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若是她以后出宫了,也可借这个名头开一间饭馆。
她一个偏远之地的厨女,若非得贵人引荐,得一个御厨的考核名额比登天还难。
周云意几乎想都不想,便笑着说:“那云意就谢过薛大人,我会认真准备考核,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薛竹隐见她如此坦率地接受了,放下心来,说道:“等回京了我请丰乐楼的名厨来教授你,你一定可以。”
高积云一直等在不远处,见薛竹隐走了,他上前手足无措地搭话:“周、周姑娘若是也去京都,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周云意瞥他一眼,淡淡地行个礼:“如此,那云意先谢过高大人。”
席上,陈先生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因着薛竹隐和顾修远就要走了,专让他俩坐在身边,一起聊天。
薛竹隐一时高兴,陈先生和顾修远又都在身边,便破了例,喝了许多酒。
酒过三巡,席上只余她,顾修远和陈先生,师母,高太守五人,她觉得自己晕得快睡过去了,便同先生说出去吹吹风解解酒。
园子还是她来时候的样子,树木郁郁葱葱的,她恍若置身梦境,沿着小路一直走,清凉的晚风拂过她的面庞,她觉得凉快了一些。
门洞后露出些微潋滟的水光月影,薛竹隐的心动了动,再往前走,穿过门洞,就是水边的亭子,她与顾修远重逢的地方。
她想去看看。
薛竹隐因为醉酒有些迟钝的脚步缓缓停在门洞,水边的亭子里,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一道纤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