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两个证据,一是鞋底的脚印,如果没能留下脚印,就假装掉下荷包,他想了想,觉得不管有没有留下脚印,直接掉荷包比较稳妥。
那么,是先行刺女的还是先行刺男的呢?就男的吧,男的不会武功,能杀一个是一个,超标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多点赏钱。
决定好后,他便准备出动。
潜伏得更近一些的,也拿好了软剑。
上面给他的任务是,不要伤到女的,更不要伤到男的,先去佯装杀男的,女的一定会出手相助,他再顺势和女的打起来,这时女的会拿出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他一定要小心,只能让针刺中穿有金丝宝甲的躯干部位,假装中针,然后从悬崖的石头标记处跳下去。
总的来说,没什么危险。
可正当他从林子里蹿出时,却看到另一个面具人也从林子里蹿了出来。
他们看见了对方,都愣了一下——上面可没说还有帮手啊!
再一看,他们的面具有些不同,都是夜叉面具,但一个有两只尖牙,一个有四只尖牙,都是市面上卖得比较好的款式。
两人只愣了片刻,就决定不管对方,只按任务目标推进。
于是一人袭向羡容,一人袭向秦阙。
羡容立刻听到动静,回头便见两人,连忙推开秦阙,一边喊了声“来人”,一边自己拦在了他身前,抽鞭迎敌。
做这一切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都还没来得及欣喜终于等到这面具人,却发现有两个。
这怎么回事?
但时间容不得她多想,这两人武功都好,尤其轻功好,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持软剑的人最初是袭向秦阙,羡容稍稍一挡,他便转而袭击自己,持刀的人却不依,仍想越过她去杀秦阙。
一个她就打不过,两个当然更加招架不住,但毕竟是早有准备,她拿出暴雨梨花针对准自己面前持软剑的面具人,按下机关,发现竟然一下没按动。
持软剑的面具人先是一躲,然后发现没针,便再次攻上来,羡容要躲他的剑,又要拦住另一边持刀之人对羡阙的攻击,一时慌乱,将暴雨梨花针交给身后的秦阙,推他道:“暴雨梨花针,拿着快去叫人来!”
秦阙拿到暗器的那一刻,对面抢持刀面具人便后退了一步,暴雨梨花针的江湖威名深植在每个江湖人心中,谁也不敢冒险。
秦阙的手放在了那机括上,他当然知道羡容那第一下为什么没能按动开关,因为这暗器被他动了手脚,在机括处卡了木屑,还是能用,只是力气要更大一些,她不熟悉,仓促之间使用,所以一次没能按动。
面具人见他似要按下机关,立刻就闪身往羡容那边而去。
这人一出手便是杀招,羡容险险避过,颈边的发丝都被削去了一缕。
这阵势,让那持软剑的面具人一时无措,站在旁边收了手。
任务说让他佯攻,不能伤他们,他确实是佯攻,而且戏演得很好,但很明显另一个不是佯攻啊,人家是来真的。
如果最后他们谁伤了或是被杀,会不会怪到他头上来?
因为不知怎么办,他便站在了一旁,而秦阙虽不知事情是哪里出了纰漏,却已看出这两人一人是演戏,一人是真行刺。
不管怎样,他没有下令让人真杀羡容,便何况这两副面具里,只有拿软剑的面具是他当时戴的那一副,那持刀之人戴的,虽相似,却不同。
所以他拿起暴雨梨花针,对向那拿刀的面具人。
面具人有意近战,与羡容缠斗在一起,一来能让羡容的鞭子无用武之地,二来能让秦阙投鼠忌器,不敢使出暗器,怕误伤。
但他错了,薛柯做不到,秦阙却能做到。
就在他要按下开关时,那胜出的面具人却并未将刀划向羡容脖子,而是抵在她脖颈上,整个人站在了她身后。
“别动,要死我们一起死!”那人道。
另一名持软剑的面具人仍然站在一旁,不住观察着两方局势,不知该怎么办。
按照不伤这两人的任务目标,他应该杀了另一个面具人,可这样不就变得很古怪吗?他们的目标明明是这羡容郡主和她夫君,为什么又要互相攻击呢?
直到他发现那面具人一边挟持着郡主,一边往悬崖边那块石头处看了看,往那个方向退。
他不禁想,莫非这位其实是同伴,来帮他完成任务的?要不然他们的目标怎么都是那个地方呢?
可这好端端的跑去跳崖不是也不对吗,上面说了,是要看上去是死局,走投无路,像他那个假装中暗器的方案就不错,当时差点都要完成任务,可惜那暗器不知怎么没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