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彤在背后咬紧了牙,家里破产之后虽然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但他哪过过这种生活。
都是沈之初的错!
沈之初是最大的恶人!
我不会……放过你……
被诅咒之人喷嚏都没打一个,只是觉得后脑勺有点痒。
转念想:陆言现在怎么样了?有人照顾他吗?
明明才闹了矛盾,自己为何会又想到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
沈之初虽心是这么想,却脚步不自觉迈向陆言的病房。
前面走来两三个草食动物,他们身子出乎一致的轻颤,脸上的表情带着轻微恐惧。
“妈呀,怎么会有肉食动物乱释放气场!”
“吓死羊了呜呜。”
前面是怎么了?
他的脚步变得有点犹豫,但还是慢慢走近病房。
忽然一顿,前方确实有肉食动物的压迫气场,作为草食动物,他心跳快了许多,有些畏惧地想要退后一步。
但大家都清楚,气场对肉食动物的威压作用不过是本性的原因,也并无其他。
这气场……像是陆言的。
越靠近,他的心跳就越快,他的表情像是在鬼屋探险一般。
前方一道高大的身影倚着墙,在医院门外,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气场的源头。
沈之初一愣,因为这道身影像极了陆言。
随后,他想到什么,走近了些。
“陆商?你这是……”
陆商明显愣了一下,表情不同往日的随和,甚至可以说有些凶恶。
“不好意思,我实在收不住,进去别跟陆言说,我走了。”
“哦,好……再见。”
没有跟沈之初打招呼,而且,直呼兄长的名字,这样的现象实在反常。
陆商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小兔子的身子一僵。
他露出一抹笑,还是那么好看的笑,此时却带着点不怀好意:“哥,我也可以叫你哥吧?”
“嗯,可以。”
沈之初暗想:快走吧,气场太吓人了!
“我心情不好,抱抱我吧。”
“啊?”
陆商此时已经逼近。
沈之初下意识退后一步,他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如此亲密接触。
对方却只是轻轻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脖颈,能明显感受到,抱过来的那具身体愣了一下。
“……”
只是短短几秒,陆商便放开了他。
“哥,你身上,挺香的,谢谢你的安慰。”
他眼下的阴霾还没有散去,若不是有笑容作伴,沈之初会很惊恐。
一个肉食动物对草食动物说好香,这样可不吓死兔了吗?
沈之初等陆商带着他凶煞的气场走远,平复了一下心跳,才推门进去。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表现的殷勤和关心。
映入眼帘的却是,度青以及两三个下人围在床边。
完全不是没人照顾的样子。
沈之初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表现得过于明显了,他转身推门要走。
“去哪?”
身后沉闷的男声冷冰冰的响起。
接着,命令道,“过来。”
沈之初听到语气便开始不悦了,他特别想过去劈头盖脸骂陆言一顿。
“过来干嘛,像你这样的大将军,身边又怎么会缺人照顾……”
他立刻住了嘴,像刹车似的。
这样不就暴露了,他是担心陆言吗?
“……”陆言脸上总算有了一点人色,语气都软了些,“你过来。”
沈之初因为心虚,以及看对方态度总算好点了,才慢慢挪过去。
只是刚靠近,陆言的脸色又变了,这次的似乎比往常都更可怕。
连度青的表情都僵了,他的目光落在沈之初脸上。
都什么表情……?
沈之初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动了。
“是谁?”
“什么?”
他被陆言问得一懵,况且这个男人真的惜字如金,阴晴不定。
“身上,味道。”
?
他嗅了嗅自己,“什么味道。”
陆言伸长手,直接把他整个连人拽过来,明明还是个伤患却粗暴有力。
“你干什么?!”沈之初气得想甩开他,却失败了。
“谁在你身上留了那么浓的味道?”
“你是不是神经病?”
度青低着眼,他知道他身上味道的主人,有些惊讶之余是无尽的落寞。
下人们被这场争吵吓坏了,识相地退了出去,度青也不例外。
“我来一次就要跟你吵一次架吗?!”沈之初被气得头疼,“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脾气?”
陆言眼中好像烧起了一簇火,视线范围内的东西都要活活烧死般,手上的力道发紧地扼住对方。
沈之初疼得皱眉。
“沈之初,我不想强迫你,所以,你才在外面惹人?这样浓的味道不像是无意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