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摔倒了。
小栀很少会哭。
她这次好像摔到了膝盖,腿特别疼。
一只大手朝她伸过来。
那只手有些皱,但掌心看着很厚。
她没去握,反而自己慢慢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那只手怔了一下,收了回去。
小栀歪头看了看眼前的老人。
眉眼虽已苍老,但却和陆言哥哥的神态像极了。
陆征看了一会这个小女孩,越发觉得有陆言小时候的影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
因为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所以他守在这里。
“你叫什名字?”
“……”
小女孩并不知道这个就是收留了他们的人。
她不愿意跟陌生人讲话,但倒也不怕,只是楞楞地站在原地,盯着他。
像。太像了。
陆征在心中感慨。
小栀默默记着对方的表情。
看到对方的眼皮塌下来了一些。
“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着凉。”
“……”
连小孩子都要觉得他莫名其妙了。
陆征只是想到这点就觉得愉悦了起来。
翌日,几个箱子送到小棚子前。
小栀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直到沈之初将它们打开。
玩具,衣服,草食动物的零食。
明明这几天并未见到陆征出来过,为什么忽然关照起小栀呢?
军营里操练。
陆言将陆宅附近附近巡逻的军队都换成自己的部下。
一面还要提防着国王那边的动静。
陆征还在往民间低调发送物资。
声望越来越高,反之,对国王的怨念就更重了。
另一面,皇宫内室。
“你发现了吧?”国王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漫不经心。
“国王,您是指……?”
国王声音带着怒意:“装什么。只要你守住这个秘密,我必然提拔你,你也知道的,人老了,就是要归西的。”
声音带着一丝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也不是真正的陆家的人,应当没有过多感情才是,若你要吐露出去,我必然也不会让你活着。”
那个人垂下眸,闪过一瞬不甘。
“你知道吧,捏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我会派眼线无形中盯着你,明白了吗?”
“盯着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您是指哪件事。”
“我也不费口舌了,下去吧,你还没有本事。”
陆商捏紧自己的衣袖,但还是毕恭毕敬地退出去。
父亲身边的管家是国王手底下的人。
慢性毒。
他们在向陆征投放慢性毒。
这是他在去吃晚饭的前一天无意间听到的。
当时本以为动静够小了,不料还是被发现了。
刚出宫门,陆商一拳砸在外面柱子上,力道之重,手背顿时红肿起来。
心中压抑不住的气愤。
仿佛是有无数的毒舌要爬出来。
他确实不是陆家的人,这也是他为何与他们金眸不同而是黑眸的原因。
是当年陆征将他从外面带回来的。
所以陆商自小不免嫉妒陆言,受到所有人的追捧和关注。
而自己,因为这个身份,一直以来只能小心翼翼的。
所以他变得伪善,变得去用笑脸迎人。
如果是陆言的话,绝不会被国王这么轻而易举的威胁吧。
军营里,陆商迎面撞见了休息的陆言。
这是他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之一。
“国王传你过去了吗?说了什么?”陆言此刻无比关注国王那边的动静。
“让我们好好操练军队,另外交代了哪几个街道要加强巡逻……”
“只说了这些是吗?”
“嗯,并不是国王亲自与我见面的。”
陆商有些复杂的去看陆言的脸。
“父亲最近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了,那日去吃晚饭时,看他的脸色,不如从前。”
“……”
这是不可否认的。
看着越来越苍老了。
似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陆商顿了顿,但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是说了“我先走了”。
陆言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切,但他并不声张,对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先告诉他什么,却又难说出口。
因为这个,他疑心了一天。
为何特意提到父亲。
小栀从一箱玩具里挑选了一个小玩具车,抱着在钢架床上玩。
她今天反常的没有跟沈之初跑来跑去。
她觉得有些累。
晕晕的,想睡觉。
沈之初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小栀平时睡觉时间更长了。
傍晚要走时,摸到对方脸蛋滚烫,已经不是寻常了。
他慌了。
去探额头,明明全身都发热得厉害。
发烧了。
赶紧拿来了药条检验,果然是感染了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