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光彩靓丽,古欧洲燕尾礼服,活似到处开屏的花孔雀,说出来的话却猪狗不如。
楚鸣鹤脑子发热,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周苏郁动嘴不动手,“小心别闷死了。”
楚鸣鹤回头瞪他,“闷死是活该。”
周苏郁单手托着脸颊,语气单纯,“对待小动物怎么能这么残忍。”
喧闹过后,到舞会环节。
这是假面舞会浓墨重彩的大头,少男少女们隐隐骚动。
如果看对眼,可以在舞会结束后互相揭开面具,和心仪之人交换。可以顺带交换联系方式,若是都擦出火花,当晚就可以确定关系。
这是单身狗们的狂欢节。
每个人都在寻觅舞伴,年轻朋友的眼缘很简单,首先是长得好不好看。但是在面具之下谁也分不清真山真水,于是身材和身高成为了第二顺次标准。
楚鸣鹤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看见有位高挑窈窕的黄金法老面具女孩来邀请周苏郁时,他把玫瑰星云喷出来,差点把高脚玻璃杯摔了。
周苏郁故意走到楚鸣鹤正对面,两人相谈甚欢。隔着一张吧台,完全是两个不相交的磁场。
他用眼神示意女孩,顺手抽了张手纸给楚鸣鹤,“我就是一调酒的,要看台,你要不找他?”
女孩笑嘻嘻,“我就要你,不行吗?”
周苏郁笑起来,顶光灯昏沉,光线汇聚到浅浅的梨涡上,给脸部轮廓镀上一层柔软的蜜色。
楚鸣鹤默默喝酒,不知不觉间,玫瑰星云只剩下四分之一,淤滞杯底的是不知名的基酒残渣。
他无意尝到一点,特别苦,咽了下去,但酸涩味残留舌尖。
余光里,周苏郁叫女孩等会儿,拿开高脚杯,送去后台。然后回来,手里多了一条软布,擦拭着楚鸣鹤身前的桌面。
木桌被擦得反光,楚鸣鹤看到自己虚情假意的僵硬笑脸。
周苏郁一定在变相羞辱他。
女孩盯着周苏郁的背影,“你腰真细。”
周苏郁擦着盘子,头也没回,“你也不赖。”
女孩哧哧笑起来,“你真幽默。”
接着他听到周苏郁带着笑问,“为什么选我啊?我真去不了。”
“你好看,就算穿着这身破烂也好看。我喜欢有个性的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女孩指着自己眼睛,“我慧眼识珠,你命定是个大帅哥。”
“什么破烂?”
一道低气压的声音从身后绕过来,他们纷纷向那边看过去。
顾戚风姿态张扬,黑手套上穿戴着翠绿猫眼石和玛瑙戒指,昂贵饰品给了他作威作福的底气,“你不许去。”
听罢,周苏郁直接单手撑着吧台翻身过来,蛇行到全程黑脸的楚鸣鹤身边,拉开高脚凳坐下来。完全忽视顾戚风,贴着他耳鬓问,“你给不给我去舞池?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在你手里,我听老婆你的。”
楚鸣鹤正好有事想问顾戚风,于是揉着眉说,“快点滚。”
周苏郁被女孩挽着胳膊走后,顾戚风在周苏郁刚才待过的椅子上坐下,锋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顾戚风冷笑一声,“师哥真大度。”
“死灰复燃?”楚鸣鹤摆出正室该有的威严,“他甩的你?你也看到他对你的态度,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可就算周苏郁对他如何嚣张恶劣,顾戚风仍然不知悔改,甚至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前任。”
楚鸣鹤觉得好笑,追妻火葬场到这种程度了,谁还信他们没一腿?
一时无言,楚鸣鹤发现顾戚风也在望舞池那边看,男男女女舞动身姿,他们不约而同寻着同一个身影。
周苏郁转身的时候好像看到楚鸣鹤了,他回头wink一下,绅士地扶住女孩的背,他的探戈步法还不错。
满天星光束落到他眼角眉梢,显得格外温柔,这是楚鸣鹤不曾看到的景象。
他握着杯子,愣了下。
“开个条件,你放过他。”顾戚风突然说。
楚鸣鹤慢条斯理地呷一口赠送的柠檬汁,“师弟,这话得反着说。和周苏郁在一起,我可无福消受。”
不知踩到顾戚风哪个雷区,他突然暴起,伸手扯住楚鸣鹤的衣襟,衣服上的碎钻被蹭得七零八落。
“你们家大势大,我知道了不起,阿尔法星没人敢惹你们楚家。但是你爹,楚璟成,说好听是大总统,一星之主,但背地里动作能少?灵兽监察所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吞税洗钱,真正能帮到灵兽少之又少!”
顾戚风放不下周苏郁,他太害怕他被抓进囚笼。像他那样的特殊种,一定会被拿去做人体实验。
“你又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在动怒时候做的决定只有平时智商的百分之二十。你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单细胞生物,没有任何思考力。”楚鸣鹤最擅长打太极,“师弟,我们讲点道理,都是文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