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寒霄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给她指明她的住处,在他隔壁。
见他推门要进屋了,她试图挽留,“可是,这里真的很吓人,我……”
“赵梨攸,主仆关系不能住同一个房间。”他原本并不打算把话说得这么生硬这么明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刻就是不想像以前一样对她心软。
他不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喊她的全名,但她忽然有点委屈,“可是我还救了你,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你不是没有来得及吗?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他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剑冢,在她刚要救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你以为我看你几眼你就好了吗?是,主人很厉害,根本用不着我来救。”赵梨攸扭头就走,推开了自己那间房的房门。
在她关门之前,越寒霄上前一步扣住门框,“怎么回事?”
“没事,我累了,要休息了,主人请回吧。”她想关上房门,试了几下拉不动,就此作罢,转身往里间走去。
越寒霄大步走进屋,顺手关上房门,抓着了她的手腕,“怎么了?”
她甩手想要挣脱,没有用,他反而站到她跟前,放轻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是如何救的我?”
“不如何。”她垂下头不想看他。
越寒霄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那我要自己看了?小梨。”
她没领会到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被他拉起手臂,摊开手掌。他很仔细地看了她双手手腕、手心和手背,确认没有伤口,才放下来。
以为这就完事了,又听到他轻声说:“小梨,抬头。”
她不想抬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料他也不会强迫她抬头。
的确没有强迫,他在她面前蹲下来,再仰头去看她的脸,从发际线到眉眼,从鼻尖到下颌,仔细而缓慢,一寸一寸凝视。
“别看了。”
鬼域的客栈光线并不亮堂,在他专注的眼瞳之中,她看见自己影影绰绰的身形。
“别看了。”她别过脸,不再看他的眼睛。
越寒霄仍未起身,也还仰着头,“那小梨自己说说,你是如何救的我。”
赵梨攸无奈,只得把她给他输灵气的事简化着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傻?”他站起来,语气里藏着一丝压抑之下的薄怒,“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那你呢?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允生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别说了。”越寒霄不想提允生丹的事,只是牵起她的手想把灵气输给她。
赵梨攸不让,“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明晚还要去见鬼姬,你好好存着这些灵气。”
越寒霄气笑了,难得见她这么以牙还牙咄咄逼人,无奈地问她:“街上那老妇人问你的,你还没回答。你真的舍得让我去——”
以色侍人,这四个字他说不出口,至少此时此刻在她面前说不出口。
“那不然呢?”她一脸坦荡,没有丝毫舍不得,“那我们不去修剑了吗?”
“好吧,那我先回房休息了。”他绕过她准备离开。
“不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当和我住一起,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她义正言辞地留下他。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越寒霄催她就寝,她又推脱不去,主动把床让给他一个人睡,要他好好休息,为明晚去见鬼姬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怎好拒绝这一番苦心,便和衣躺下,闭目养神。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她靠在床榻边上不敢走开,窗外稍有点风吹草动,她就想叫他,但也没叫出声,只是忍着。
后半夜,他总算听见她呼吸平稳,才轻轻抬起她斜靠在床边的脑袋,抽出自己被压得发麻的手臂,抱她去床上睡觉,自己在房间里静坐。
没想到翌日一早,她从床上醒来第一句话不是感激,而是问他:“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越寒霄似笑非笑,“我若是鬼,昨天夜里就吃了你。”
她舒了一口气,刚放下警惕,又觉得不对:“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你到底是不是他?”
“我是。”他换回一本正经冷冷清清的表情,在心里慢慢回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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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越寒霄开始为夜间行动做准备,赵梨攸不敢独自留在客栈,想跟他一起去。
越寒霄拒绝带她同行,“鬼姬不喜欢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