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有一些无措和慌乱。
记忆混乱,不是很完整,但他知道,此事错在他。
隋衡匆匆穿上了衣服,允欢似是累极了,这般大的动静也没有醒来,他撑着胳膊坐在床沿陷入了沉思。
昨夜有人给他下药,是谁隋衡差不多确定了,宴席间有不少人前来给他敬酒,联想到先前何窈臻叫允欢误会的那事,给他下药的应当是她,只是没想到何谓也有那般龌龊的心思。
生生叫她女儿去做这种不知羞耻之事。
他正出神想着,身后传来微微的动静,被窝里允欢缩了缩身子,脑袋埋了进去,隋衡有些不敢回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分明前几日才给她定了婚事,今日就做了登徒子。
允欢熟练的蜷缩到被子里,盖住了头。
待她醒时,屋内只余她一人,允欢呆呆的坐在床上,她身上很清爽,还完整的穿上了寝衣,纱帐被挂起,屋内光明锃亮,要不是难受的感觉很清晰她都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昨晚她饿得慌,但宫内吃东西,只得在桌前啃青梅给她带的干粮。
隋衡闯入时吓得她手上的点心都掉到了地上,后来的一切,都梦幻一般的很模糊,只余他的手握在了自己腰间的情景,总之,她没有拒绝,反而很顺理成章的滚在了一处。
天哪天哪,他们……圆房了?
允欢把被子提到脸颊上捂住了口鼻,仔细咂摸回想,末了蔫巴的缩回了被子里,她就是再蠢也能瞧得出哥哥和平时不大一样,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她也想不明白,身上的不适叫她有些不想动。
被子猝不及防被掀开,露出了允欢的小脸,隋衡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二人的视线对在了一处。
允欢清楚的瞧见隋衡无措的样子,踌躇的问了句废话:“醒了?”
允欢脸颊红成了一颗小番茄,点了点头,只是神情却有些无精打采。
又把被子扯了过来盖住了脑袋,隋衡坐在床沿,轻声开口:“昨夜……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他没有告诉允欢他是被人下药的,事已至此,这样说显得有些在逃避。
允欢侧过了身,往隋衡这里挪了挪,靠在了他的侧腰,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裳,闷声闷气的说:“哥哥,我疼。”
隋衡僵硬着身躯,脱口而出:“哪里疼?”说完便沉默了下去。
允欢一时也没有说话,埋在被子里装鹌鹑。
隋衡面上波澜不惊,瞧不出什么神色,“要上药吗?”他突然语出惊人。
允欢唰的探出头,又缩了回去,哽着声音:“不用。”,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的有些急了还有些微微肿痛。
上药?亏他想的出来,允欢真是要捶床了,她坚定的脸朝下趴在床上。
“宫内有专门给娘娘看病的女医。”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是这样,允欢整个人快熟了,她在想什么啊,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不会误会了吧,允欢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
“不、不用了,我想喝水。”允欢闷闷的说,开什么玩笑,叫女医来瞧岂不是、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了,多丢人呐,丢脸丢到了宫里。
旁边的身躯离开又回来,允欢翻了个身,紧紧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流过过度使用的喉咙。
眼神却是一点都不敢瞧他。
“再过半个时辰母亲他们就要回府了,你晚些走罢,我送你回去。”隋衡轻轻的说。
允欢难为情的抠着被子:“不用,我同母亲一起就好。”
隋衡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接过她的杯子隋衡迟疑了一瞬:“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待隋衡出门给她带上门后,允欢在床铺里打滚儿。
真的圆房了,那说要负责唉,怎么负责呢?要娶她为妻吗?可是先前还说不喜欢她呢,前几日才刚要把她嫁出去,若是二人强行绑在一处,那岂不是……形同陌路?
允欢脑海中突然这样想,她又开始纠结,是不是隋衡根本不喜欢她,所谓负责只是被迫而为。
春言进来时,允欢正蔫头耷脑的坐在床上。
允欢一抬头便对上了春言欲言又止、兴奋异常、激动的视线,心里一咯噔。
“姑娘,你……你与世子。”她捂着嘴小声问。
“嗯。”允欢见她知晓了,也没想隐瞒,难为情的嗯了一声。
“哈哈哈哈。”春言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恭喜姑娘,得偿所愿。”春言笑着同她说。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说这是我所愿了。”允欢急得要辩解,结结巴巴的说。
说完她目光一凝,隋衡手上正拿着一个小瓶子站在门口,眸色淡淡,分明就是全部听到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