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来了火气, 忽然抬手将盛笳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啊!”
盛笳觉得自己在空中转了个圈, 然后被他按在了水池台上。
这下两人可以平视。
盛笳的浴巾之下什么都没有穿, 方才还未消散的热气此刻洒在裴铎的身上。
她心脏砰砰地跳, 并拢了双腿。
裴铎看着她。
此刻,盛笳并不知道, 她板着脸的样子让裴铎想起了高中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女教导主任。
这个总是拿着戒尺的女老师曾被班里男生私下议论说与灭绝师太无异, 哪怕隔着窗户看一眼就能六根清净。
但盛笳不是。
她不懂风情的抗拒下是裴铎记得清楚的韵味。
让冷漠者在自己身下哭红了眼睛。
裴铎忽地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着。
他的手抚摸在盛笳的一侧膝盖处, 在她的轻斥中,强硬地让两条腿分开。
她要踢他。
却被裴铎一把抓住小腿, 然后手掌轻轻滑下去,最后停留在脚踝处。
浴巾滑上去, 风光半遮半掩。
像是盛笳的刻意勾引。
她上半身往后仰,快要贴在镜子上。
裴铎一手拉着她,一手扣在她的脖颈后,倾身,气息洒在她的唇边,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踢人?别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行吗?”
“你就是强迫我!”
盛笳一着急,就容易眼眶通红。此刻裴铎将她的一条小腿架在腰旁侧,她再想踢他,无异于挠痒。
或者说,是调情。
裴铎将手指换了个地方,看着盛笳越来越红的眼睛,将自己湿润的指尖涂抹在她的锁骨上,挑眉问:“这叫做,我——强——迫——你?”
盛笳腰软了,往下滑,却忍不住用力打他,“裴铎,你个混蛋,我那是刚洗完澡……”
裴铎忍不住笑意,拢住她的脖子让她靠近自己。然后意有所指——
“是么,那你洗得挺干净啊……”
他偏头,吻在她的上唇,最后几个字被含糊地淹没。
盛笳变成了溺水的鱼。
她的鱼鳞被裴铎亲手剥掉。
头发被散下来。
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被他从洗手池上抱下来。
像是一对配合默契又热情似火的新婚夫妇。
盛笳脚尖踩着地面,推开他,“我……我鞋呢?我不想光脚。”
裴铎提了她一下,“那你踩在我的脚上。”
“我不要,我要出去,你还没洗澡,我不想碰你。”
“碰也碰了,那你再洗一次。”
裴铎打开水龙头,盛笳立刻浑身被浇了透。
她往裴铎那边躲去,“凉!”
“现在呢?”
“……”
“我不想要,我想睡觉。”
“都成这样了?你睡得着?你不难受?”
“难受的是你吧!”
“对……”裴铎又低头亲她,顺着下巴一直到脖颈,“我难受,那你帮帮我,行不行?”
“不……”
“我今天在医院是不是也帮你了?你是不是得表达感谢?”
她顺着肌肤向下流动,快要浇灭盛笳所剩无几的理智。
……或许每一个貌合神离的夫妻都抵不过欲望的来袭。
何况她本就沉溺其中。
“那……那你快点儿,我明天还要上班。”
盛笳扭捏着,叫裴铎在她的肩颈上笑得发抖,“嗯,知道了。”
事实证明,裴铎快不了。
在盛笳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快要被热水泡皱了的时候,终于被他从浴室里捞了出来。
她没了力气,由着他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勉强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
身后的床垫下陷,在听到裴铎也躺下后,盛笳慢慢睁开双眼。
有一瞬间,她问自己是否今晚要回客卧休息。
在听到心底里那个微弱但坚定的否定后,盛笳放弃了这个想法。
别这样别扭,太破坏气氛了。
她告诉自己。
*
次日清晨,大约是因为身边睡着他的缘故,盛笳做了一夜混乱的梦,五点多便睁开了眼睛。
裴铎还在睡着。
呼吸均匀平稳,显然,昨晚让他感到满足。
被子随意地搭在腰腹处,胳膊放在枕头旁边。
昨晚,在最后那次到达之时,盛笳格外地清醒,她看着裴铎的小腹紧绷,胳膊因为用力搂着她的腰而青筋吐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急促地喘息,很久都不肯放开。
带给盛笳一种错觉——
——他好像很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