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还以为我们家隐藏着一位能赚大钱的富婆,本来幻想自己能当小白脸呢。”
“你才当不了小白脸。”
盛笳嗤之以鼻,无意间展示伶牙俐齿的自己。
“为什么?”
“小白脸要乖乖嫩嫩的,脾气好,要有服务意识,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谁会包养你,那不是闲得没事儿给自己找气受?”
她边说,边抱起一个小箱子走出电梯门。
裴铎道:“服务意识?什么服务意识?您指哪方面的?”
盛笳觉得自己近墨者黑,跟着裴铎住了半个月,思维快要同频,她立刻意识到他意有所指,背着他不说话,耳根有点儿红。
心里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流氓?
她不再跟裴铎说话,蹲在门口入户处汁源由扣抠群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把箱子一个个拆开,又搬进厨房中,将所有的柜子都敞开,把买回来的东西挨个放好。
站起来时,回头见裴铎正靠在门框上。
空了好几个月的厨房就这么被填满了,餐桌上摆着两个水杯,玄关的鞋柜添了几双女士鞋,他昨天回家见扫地机器人旋转着将地上的几根长发吞入腹中。
裴铎没法武断地说出这种感觉究竟是好是坏。
他现在只是觉得异样。
盛笳抿了一下唇,方才的伶牙俐齿消失,忽然小心翼翼地紧张起来,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
裴铎嘴里咬着烟,也不抽,放在齿间晃来晃去,看着不像好人。
她想从厨房走出去,但裴铎很没有眼力见地挡在门口。
“明天跟我回家一趟。你的秦老师叫你吃饭。”
“哦,好。”
*
次日一早,盛笳早早起床,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见裴铎出来,抬头问:“我们需不需要带一些东西回秦老师家呢?”
“什么东西?”
“牛奶水果之类的……还有,今天去吃饭的人都有谁呀,我就穿平时的衣服可以吗?”
“你回家还这么多规矩?”
“不是,我怕你家……”盛笳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在此之前,我见你姥爷都是在电视上的,我以为……”
“又是小说里看来的是吗?以为我们家平时吃饭都是宴会规格的,不穿晚礼服不让进门。”裴铎无不讽刺,手一挥,“别瞎琢磨了,出门。”
幸好只是小型的聚餐,来的秦家人都是盛笳见过的。
盛笳莫名紧张,毕竟上次见面时,她还不是现在的身份。
餐桌上,秦斯为盛笳夹菜,碗里很快垒成了一个小山。
盛笳特别害怕有人这样热情地让她多吃点儿。
她会有负担,但又不能拒绝长辈。
裴铎扫了一眼身旁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的盛笳,对着他妈突然开口,“她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我家也不是贫民窟,您别一副她没吃饱的样子行吗。”
“你也不多照顾着点儿笳笳。”秦斯十分不满,瞪着亲儿子,转头又问:“笳笳,他平时没有在家里欺负你吧?”
盛笳摇头。
“他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盛笳咬着筷子,点点头。
裴铎心道你平时跟我唇枪舌剑的时候可不是这神色。
一顿午饭结束后,秦斯拉着盛笳坐在沙发上,“我看你们这个学期的安排了,你是不十二月份要去急诊规培一个月?”
“嗯。”
“那我想了想,不如你和裴铎的婚礼就定在十一月份吧。”
“我……”盛笳孤立无援,抬头下意识求助裴铎,却见他正坐在桌前陪秦恪下象棋。
他垂眸沉吟,在棋盘上杀伐果断。
认真的侧脸让盛笳想起以前路过高三教室时,他低头解题的模样。
“我之前就跟你父母商量过了,他们也觉得很合适。”
盛笳犹豫了一下,“是不是需要跟裴铎商量一下呢?”
在她看来,裴铎恐怕根本不愿意办婚礼。
高中时期,她是语文课代表,每次从教学楼通往办公楼都要经过高三那幢楼,有一次在楼道正巧遇到裴铎。
他似乎也刚从办公室出来,跟旁边男生笑道:“我小姨结个婚跟全球演唱会似的,办了五场婚礼,婚礼有什么意思?像一群人交钱来耍俩猴。不过这次燕城的这场我非得请假参加,不然我妈要跟我急眼。”
秦斯不知道盛笳的顾虑,看着她笑道:“我昨天就跟他说过了,他也同意。”
“他也同意了?”
“对啊,很爽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