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
盛笳生气了,涨得脸有些红,正欲一把甩开他,却没有想到裴铎用了更大的力气。
上一次,她这样生气的时候,他心软地由她推开自己,她带着恨意说出那句“宁可从未见过”的话。
这话,裴铎这辈子听一遍就够了。
“你放开我。”
裴铎置若罔闻,另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俯身拦腰将她抱起——几乎是扔进了车里。
车座硬邦邦的,可盛笳还在上面颠了两下。
裴铎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盛笳的头顶撞在了玻璃上,倒不是很疼,但她的火气窜上来,就要从另一边爬出去。
两人像是交手多年的武林中人,对于对方的招式了然于心。
他早知道她留着后手,立刻压过来,单膝跪在车座上,握住她的腰,声音低沉,“你别乱动行不行?”
“你别碰我!”
盛笳打他,每一下都像是清脆的雨点。
“我要报警了!”
她威胁他。
裴铎乐了,点点头,“报吧,最好把你男朋友顺便也叫来,我求之不得。”
盛笳气得眼眶发热,她几乎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冷着声音,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有些气势,“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呐?”裴铎偏头,气息洒在他的锁骨,“我就想送你回家而已。”
盛笳浑身酥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别过头,终于妥协,“那你开车去。”
“好。”裴铎冲着她笑,松开手时,掌心似乎在她腰上的软肉短暂了停留了一刻。
*
越野在静谧的傍晚划过,盛笳沉默地盯着窗外,车速很慢,窗外的景色形成顺畅的片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坐上了他的车。
盛笳扭头看了一眼仪表盘,突然出声,“你能不能开快一点儿?”
裴铎无动于衷,顺着后视镜扫了一眼她恼怒的神色,慢悠悠反问:“看来你是真的想让我俩今天在警局度过一晚?”
“你现在开车技术怎么这么烂?”
“嗯,离婚后就成这样了。”
“……”
盛笳恢复沉默,她本想讽刺他,可话题却被他轻飘飘地转移到了叙旧的层面。
见她又不说话,裴铎主动打破沉默。
“跟你男朋友怎么说的?”
“说什么?”
“你不用他接,他没有关心你怎么回家?”
盛笳低头,“我说打车。”
裴铎笑了笑,挑眉,“他信了?”
“你什么意思?”盛笳顺着镜子瞪他。
裴铎耸肩,“我只是在想,他如果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会生气吗?会觉得你骗了他吗?”
盛笳深呼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钱包,掏出一张五十元,“啪”地怕在中央储物盒上,“打车钱。”
裴铎皮笑肉不笑,“太多了,我找不开。”
“不用找了。”
*
可惜路总有终点。裴铎的车再一次停在她家门口。
她不跟他道别,直接开门就走,一起裴铎下了车,在身后突然喊她的名字,“盛笳。”
她没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裴铎开口,“你怎么这次不问问我为什么又来了?”
盛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往前离开,关上了院子的门。
裴铎的手搭在车顶,沉默了一会儿,回到车上,附身,打开副驾驶前的小盒。
她的钥匙正安静地放在里面,上面带着一只小兔子,毛茸茸的,长得有点丑。
可他拍了拍兔子的脑袋,又把钥匙藏了回去。
盛笳在门口把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钥匙,正巧刘妍欣听到屋外的动静,敷着面膜出来替她开门。
盛笳冲她道谢。
“忘带钥匙了?”
“嗯……”盛笳不太确定,她记得出门前分明反锁了门,她走回卧室,平时放钥匙的小挂钩上空空如也,她回忆了一番,拨通了秦婴的电话。
“姐姐,你的钥匙确实落在我家了。”
“太好了,我后天课少,下午去找你拿。”
“可是……”秦婴结结巴巴,“钥匙已经被我哥拿走了,他没给你吗?路上你俩没遇上吗?”
“你哥?”盛笳咬咬牙,心道在路上说了那么多废话,他也没好心把钥匙交给自己,“裴铎拿走了?”
“嗯……”秦婴对着空气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帮了倒忙,“姐姐你没钥匙怎么进门?”
“幸好我舍友在。”盛笳回答,一边向门口走,“不然还得去楼上找房东要。”
“姐姐,对不起哦。”
“跟你没关系,你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