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火一把捞起兔子想问个清楚,然而,在看清她的面容时,彻底呆住了。
1997长得很漂亮,天生自带着一种脆弱感,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想保护他,他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害怕地看着自己,像是被吓得不轻,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狄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1997,有种吃了屎的恶心感。
她在1997迷茫的眼神中,颇为嫌弃地将他放回箱子,使劲拍了拍手,像是要把晦气拍离十万八千里。
谁来告诉自己这个1997为什么和迟风入那个狗贼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在心愿森林那边,陶白歌正蹲在风跟前,神情凝重。
“2464,怎么了?”风被她盯得很不自在,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你脸上干净的很。”陶白歌竖起一根手指,严肃道:“我们从基地逃出来,连滚带爬的身上多脏,我的斗篷都洗过了,但你始终不让我给你脱下洗了,究竟是为什么?”
风看着她的眼睛,又有些心虚地撇头看向一边,试探性的后退了一步道:“我觉得不脏啊……”
“胡说!小朋友要爱干净。”陶白歌皱眉道,而后她风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脱下他的斗篷,将他夹在腋下就往河边走去。
“走,趁着太阳出来了,顺便带你去洗澡。”
“等等,等等!迟风入!001!”风见挣扎逃不脱,进开始呼喊迟风入帮忙。
陶白歌被气笑了,道:“你喊他也没用,他都得听我的,晚点儿把他也拉来刷一刷他的莲花叶子。”
风像看魔鬼一样看着陶白歌。
他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生动过,陶白歌看得稀奇,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只是给你洗一下斗篷,我知道小兔子不能直接用洗澡,容易感冒。”
说着她将风放在太阳底下道:“你先晒晒太阳别凉着,等斗篷干了就好。”
陶白歌边将斗篷扔水里,边为风理了理方才挣扎乱了的头发。
然而在她手指划到风的后劲时,突然一顿,她的指腹触在后颈皮肤上,隐隐约约摸到有些凸痕。
风原本被他摸头摸得有些舒服,在陶白歌手指停在颈后的那一瞬,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回身就要阻止陶白歌,然而已经晚了,陶白歌撩开他颈后的头发看去。
只见在那块皮肤上,刻了一串黑色的条码,而条码下方写着一串数字和一个字母。
1997—K113。
陶白歌一愣,k113什么意思?
“2464,斗篷要被水冲走了。”空气中沉默了半晌,风才低声道,他将自己的头发捋顺,隐隐遮住那串数字。
他都这样了,陶白歌再问什么就显得有些不识趣,按直觉告诉她这一串数字是重要线索,极有可能关乎到实验基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不管如何,她后面都得想办法调查清楚。
陶白歌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蹲下捞河中的斗篷。
很快斗篷洗完,陶白歌将它挂在一个干净的树枝上晒着,她自己则缩到阴凉处看着一动不动坐在那老老实实晒太阳的风。
艳阳下,风白得几乎发光,他目光静静停留在流动的河面上,侧脸看着格外清冷,但不知道是不是陶白歌的错觉,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觉得风的面容有些眼熟。
陶白歌带着这一疑惑目光向下,被风身上那些针眼刺痛了眼。
“风。”她喊道,对着河边的小兔子招了招手。
小兔子犹豫一瞬,还是乖乖走了过来,陶白歌将他抱在怀中以防着凉。
陶白歌怀中抱着小团子,背后靠着树,树荫下阳光透着些许暖意,但并不让她觉得难受,一阵微风吹来,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自打进入这个游戏起,她便再没有这般惬意过。
气氛太适合唠家常,于是陶白歌道:“我想带着你们回到怪物基地,那边是你们生存的地方。”
风却皱了皱眉,他的耳朵耷下又立起,道:“我们回去,那边不是你的家吗?”
家这个字让陶白歌有些出神,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与这末日下的小怪物多么相像,都是要过一些磨难努力活下去,最后回家。
她将下巴放在小兔子头上蹭了蹭:“我的家在其他地方。”
风道:“在哪里?”
“很远很远,虽然有做不完的工作,应付不完的熊孩子家长,但是依旧很美好,有时候我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陶白歌语气有些感慨。
“梦?乌托邦吗?”
陶白歌惊讶:“你知道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