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十长老莫非真能做教主不成?”
月恒派一向是由诸位长老一同掌教,从未单立过教主。
云临瞥了元飞一眼,不明所以地叹了口气,似对此表示不屑:“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十长老都是为了我们月恒派。”
此时,庄焕突然插道:“云临师兄,给我们说说呗。”
一旁那最年轻的弟子,也一道起哄,云临都未曾松口,只说着:“好好干你们的活,以后在苗疆,乃至在中原,都没人敢怠慢了我们月恒派。”
“就现在,我们月恒派在苗疆,不也是首屈一指?”年轻弟子轻率说道。
其他人都未有响应,只有云临认真答道:“放在三十年前,或许能这么说,可如今……就说这毒娘子,谁敢惹她?还有她夫家天星教,虽说远在映月崖,可练得一身什么邪门功夫,据说在创教之时,曾来我派下过战书,几位长老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
元飞道:“毒娘子的丈夫,我记得不是分家没几年就死了吗?那还何足为惧?”
“他还有个儿子,继承了他的衣钵,前段时间在武林大会大闹了一场,你没听说吗?”
元飞摇头,云临笑了一声:“元飞老弟,那你真该好好打听打听,还有元驰,此次也算是威震武林,为我月恒派出了头了。”
元飞侧头,放下酒杯,微微诧异:“你说元驰如何?”
云临一饮而尽,朗笑道:“大胜云旗涧和渊飞门两位少主,你说他如何?元飞老弟,如今的武林已经改朝换代,再不把握机会,可就晚了!”
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元飞,一下有些落寞,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云临喝得多了,话也跟着停不下来:“别说这些,说说庄焕你,前些日子说的那小子,答应你了吗?”
年轻师弟不由竖起了耳朵,连廖英手里的杯盏都停了下来。
庄焕却不急不忙笑道:“这些日子已又换了一个,不知道师兄说的是哪一个?”
云临放声大笑:“你小子,还是一个样!”
庄焕跟着又敬了一杯,本以为自己这个事儿就算是翻篇了,谁料云临不依不饶:“还是你小子好,遍地撒种也不用负责,不用想着娶媳妇儿,廖英他们就不一样,过两年就得抓紧想着讨媳妇了,咱们苗疆的姑娘可不好找哩!”
廖英闷闷地喝着酒,谁能想这事儿竟说到自己身上来了,好在庄焕接了过去:“师兄怎知我容易?万一我这回是真心呢。”
“真心?”云临毫不顾忌地笑话他:“那你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庄焕的酒杯放在唇边,若有所思,像是认真的:“若我真喜欢他,过一辈子又何妨?”
云临不知怎的,忽然激动起来,一个站立不稳,差点跌下桌去,幸好一旁师弟扶了一把,他站稳了些,说话的时候还是高昂着头:“那你可想清楚了,和一个人男人过,遭人白眼还是小事,生不了孩子,以后若是后悔,对谁都是个麻烦!”
庄焕一时也有些发怔,他没想云临竟如此较真,元飞想着云临是喝多了,劝道:“师兄,你喝多了,庄焕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你是说说而已吗?”云临却指着庄焕,执着问。
庄焕缓缓起身,他虽不明白云临是为何,但他自己此刻却没法说,只是说说而已。
他注视着云临,说道:“师兄,我是认真的。”
元飞摇头:“他喝多了,你和他较真什么呢?”
云临伸手,拦住元飞,与庄焕又道:“我是你师兄,才叮嘱你两句,这路不好走。我知你现在是正上头,倘若过了这个劲,还有这份坚定,便再好好想想我问的这几个问题。”
庄焕拱手道:“多谢师兄教诲。”
云临微叹了一声,似乎酒兴已去:“元飞说的对,我喝多了,便先退了,你们尽兴。”
师弟随云临一同离席,此间便只剩庄焕三人。
待云临走远,元飞才道:“云师兄有个弟弟,也是……”元飞没有明说,只道:“跟人去了中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庄焕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云师兄从未因我喜欢男人而看轻我,反而时常给予关心,原是将心比心。”
这时,廖英默默与他碰了一杯,似是有话想说。
“廖师弟,你想问什么?不必如此吞吐。”
廖英只看着庄焕,目光灼灼,元飞立即了然,笑道:“他是想知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
“师弟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庄焕打着马虎眼:“那我偏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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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焕三人只喝了没一会儿,也便散了,纪攸待三人都离了席,才悄然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