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已经搬回来了,她很担心盈夫人,你想要知道的,她不一定会说。”
魏晚所说不无道理,不论殷霓与陆剑寒如今的关系如何,涉及渊飞门的隐秘,殷霓不可能不小心,否则也不会在这竹林深处一住这么多年。
“陆剑寒不是将找盈夫人的任务交与你么?我不问别的,只问问盈夫人的情况,可能会有失踪的线索。”
魏晚思虑片刻,收起画像:“你跟我来。”
——
经魏晚介绍,傅星齐才知殷霓的住所与陆剑寒离得不远。
“听闻舅舅和舅母从前感情很好,此次舅母要搬回来,舅舅也是很高兴。”
“是吗?高兴地给她安排这么多守卫?”傅星齐对这些传闻不予置评。
以“谢长缨”的身份,傅星齐按照规矩不能直接去殷霓的住处,只能在花园见面。
即便是在花园,四周还是能察觉到巡查的弟子。
二人进入花园之前,也有弟子上前询问,得知是魏晚后才得以放行。
殷霓换了一身素衣坐在花园中,见到魏晚才露出一些勉强的喜色:“晚儿,你来啦。”
“舅母安好。”
殷霓向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即刻散开,在五十米外守着。
殷霓拉着魏晚坐下:“你别见怪,我只是不想路过的弟子打扰我们。”
“怎么会呢?这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殷霓知道她是指盈夫人的事,会心点头:“对了,有没有她的消息?
魏晚叹着气摇了摇头:“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想问问舅母关于盈夫人的事。”
殷霓松开魏晚的手,侧着身问:“你想问什么?”
“盈夫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和您一起住在竹屋?”
殷霓顾左右而言他:“这和她的失踪有关系吗?”
魏晚定了定神,说:“弟子们已将整个山头都翻遍了,找不到人。她一个弱女子,又……又有些神智不清,怎么可能一个人下山呢?”
殷霓露出担忧的神色,却没有松口,魏晚接着道:“我想知道她是谁,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来寻仇?”
“仇家……”殷霓喃喃低语,很快摇着头:“她没有什么仇家,她只是一个苦命人。”
殷霓向来清冷,可魏晚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她冰冷至极,只有苦命人这三个字,隐隐透着一些怜悯。
魏晚心知今日殷霓是不会透露什么了,便寻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寒暄,之后便想离开。
临走时,殷霓突然叫住她,问:“晚儿,你去看过阿山没有?”
提起陆溪山,魏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长缨”,颔首:“我去问过大夫,表哥身体已经无恙,但不知为何,还总是昏昏欲睡。”
殷霓再次拉起魏晚的手,语气亲昵:“你有时间,多去看看他吧。”
魏晚眼神闪烁,方才应声:“我会的。”
——
从花园出来,魏晚有些魂不守舍。
她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所有人都希望陆溪山醒来,可她却不知道怎么面对。
原来曾经这么爱的人,也会害怕相见。
傅星齐一路无言,还是魏晚先行开口:“傅教主是哑巴了?”
“看魏师姐似乎有心事,但在下是爱莫能助了,因此唯有闭嘴。”
见傅星齐事不关己的样子,魏晚白了他一眼,不与争辩,重新话起盈夫人:“看样子,舅母是不打算多说。”
“无所谓,她越是不想说,就越证明这里有鬼。”
魏晚扭头,微微有些诧异:“你觉得盈夫人,究竟是谁?”
傅星齐冷笑一声:“不管她是谁,一定是陆剑寒难以启齿的秘密。”
第七十五章 一夜温存
傅星齐和纪攸一前一后地走在石板路上,周围静地出奇。
傅星齐一心一意地想着那副和纪攸有些相像的画像,想到出神处,不禁问了一句:“阿攸,你还记得来天星教之前的事吗?”
“啊?”纪攸似乎也在发呆。
傅星齐闻声停下,回头看他,两人竟就这么相看着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时间如潺潺的溪流,淅淅沥沥。
傅星齐莫名笑起来,自然地伸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两人牵着走并肩走着。
傅星齐:“在发什么呆?”
纪攸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在闹别扭,于是反问:“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你记不记得来天星教之前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突然想问。”
纪攸认真地想了想,而后答道:“不记得了,以前或许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近几年已经都忘记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父母兄弟?”
纪攸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从未想过是假的,可也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