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岑深深鞠了一个躬,“大人英明。”
周正什么也不懂,只是有样学样的也鞠躬。
……
老人看着韩子瞻嗓子都快喊哑了,摇摇头,提醒道:“你别白费功夫了,看守都在外面喝酒赌牌呢,听不到……”
老人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师父!”周正一马当先,跑到牢房门口,趴在牢房栏杆上,高兴地喊着。
“正儿?王大哥?”
韩子瞻看着周正,还有后面过来的王高岑,很是惊讶,他们怎么过来了。
师爷让牢头把所打开。
老人也眯着眼看向几人,“王大?老王的大儿子?当年还是个抹着鼻涕要糖吃的小娃娃,一转眼,竟然这么大了啊。”
王高岑扭头看着隔壁牢房的那个老人。
突然听人提起自己的黑历史莫名有些尴尬,不过能记得这种事人理应跟自己家很亲近才对,可是牢里这个乌糟糟的老头根本看不清样貌,他也认不出到底是谁,只得开口问道:“你是?”
“你把花瓶打碎让弟弟背锅时,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李叔?”王高岑一听这话立马认出了此人。这是自家隔壁的李大夫,以前父亲每次有事外出时,自己跟弟弟就爱去隔壁捣乱,那时候没少被揍。
自己打碎的古董花瓶这件事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李叔一家人都离开了,他原本以为李叔也一起走了,没想到……
“快,一块把他也放了。”王高岑有些激动,招呼人把这个牢房也给打开。
“可是……”牢头看了看师爷,等着他开口。
“没什么可是的,我待会再跟县太爷说,他会同意的。”
师爷想了想县太爷贪财的样,这次狮子大开口怕是免不了的了。他点点头,牢头顺从的把隔壁牢房也打开了。
王高岑小心翼翼地扶着李大夫出来,一点嫌弃的神情都没有。
他看着韩子瞻解释道:“一会儿我们去公堂,冯大人一定会洗清你的冤屈的。”
韩子瞻有些疑惑,可是这个地方也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他只得点点头,听从安排。
不公平,能够见到知县,他还是很庆幸的。
毕竟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这位县太爷,而源头就是他那久治不愈的顽疾。如果治好了,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几人来到县衙大堂,面见当地父母官。
韩子瞻作为一个现代人,平时过年都没磕过头,来到这倒是破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他还是听过的。他随着众人磕头行礼,动作与当地土著别无二致。
冯知县虚伪的招呼众人起身,当看见韩子瞻那副面容时,心里涌起一丝嫉妒。
不过,他转念想想那人只能在下面给自己磕头,那份嫉妒也就给抹平了。脸有什么用,到头来你的生死还是掌握在本官手里。
这个韩大夫的来此之后事迹他也听说过。毕竟自己这么需要大夫,怎么可能不多上点心。
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而张大夫的治疗方式对自己效果也越来越差了。
张大夫这些年让做的大大小小的事自己也都清楚。不过就几个治不好自己的庸医罢了,也不值得多费心。
这次这个小大夫,据说可是把将死之人给救活了啊。本来还想再观望观望,没想到,那张大夫下手还挺利索,直接把整到自己跟前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赚点什么岂不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
师爷附耳在知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冯知县点点头,看向韩子瞻,“这就是王老板的义弟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韩子瞻跟王高岑对视一眼,看到了王高岑的示意,于是上前答道:“回大人,正是小子。大人谬赞了。”
冯知县好似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一旁那个邋里邋遢、眯着眼睛的老头,“这是?”
王高岑上前答道:“回大人,只是草民小时候的一位长辈,在牢房中偶然遇到,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还请大人再查查。”
“哦?长辈?王老板亲友还挺多的啊……”虽说李大夫也是被知县给弄进去的,可是,已过多年,这是这么个小人物,知县早已不记得了。
“大人见笑了,毕竟草民生于此长于此,亲友是多了些。草民那里还有一种布料,特别适合大人,一会让小二拿来,大人赏个脸看看可好?”
“行。”冯知县点点头,示意不再追究此事。只是他看着那个老头犟了犟鼻子,眉头皱了皱。
师爷看到,开口道:“王老板,让你的长辈先回吧。知县看他一把年纪了,以前犯得事也不予追究了。令弟的事,还是避免闲杂人等在此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