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长时间裸露皮肤再引起对方发热,顾肴心中虽带着疑惑,但还是开始给容知颂擦拭起身体。
擦的过程中,顾肴才发现,不仅是上半身有伤疤,就连下半身也覆盖着道道疤痕,尤其是后背上,有一道自肩膀至腰际的长疤痕,不知当时经历了什么。
全程顾肴给容知颂擦拭身体,容知颂都很安静,等顾肴给他换上了新衣服,他还是安稳地睡着。
“呼……终于完成了。”顾肴累得瘫坐在软塌上,用双手撑着软塌,双目呆愣地望着屋顶,脑中还惨存着刚才看到的那一道道或清晰,或隐约的疤痕。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身上才会有这么多疤痕?顾肴不由得将视线再转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
明明没上过战场,也就不存在战场杀敌留下满身伤的可能,尤其是很多伤痕看起来并不整齐,不像刀伤,倒像是……鞭子抽打后留下的伤痕。
难道是家暴?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肴就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不说容知颂是当朝太子,女皇的亲手生儿子,就算真有虐待太子的人,似乎也只有女皇这一个人选。
可女皇他之前见过,看着并不想是会虐打儿童的人,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是女皇。
那会是谁呢?
顾肴想不明白,最终还是败在了睡意下面,又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他刚睡下没多久,就觉得自己的脖子痒痒的,不禁眉头紧皱翻了个身,但还是没有睁眼,做昨晚忙活了将近半夜,他现在实在困得厉害。
等睡醒再起来,已经是快接近晌午了,他爹和聿风怎么没叫他?姚女官不是要来!
顾肴急忙穿上鞋子,视线瞥向一旁的床,这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走过去摸了摸被窝,顾肴发现被窝早已凉透,看来狗太子早就醒了。
就着今早给容知颂擦身体剩下的水,顾肴洗了把脸,又打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纱布。
不过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纱布变得更加整齐了呢?
顾肴没细想,这样还省得他解开再缠了,随后就出了门。
等顾肴找到他爹时,才发现他爹、姚女官以及狗太子都坐在桌子前,准备吃午饭了。
闻着飘来的饭香,顾肴的肚子不争气的自己叫了起来,居然连吃饭也不叫他!
顾肴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就在他爹左边坐下,特意原离了他爹右边的容知颂。
见儿子过来了,顾霁笑得更加合不拢嘴,“臭小子,终于舍得起床啦。
顾肴撇撇嘴,拽了拽他爹的衣服,小声道:“爹,你怎么不叫我?”
顾霁一顿,视线在自己的儿子和容知颂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才道:“这不是太子侄儿说你昨晚照顾他肯定累着了,就让你多睡一会了一会儿。”
“哦。”顾肴将视线转向容知颂,发现对方正安静地坐在那喝着清粥,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在喝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对方的唇色已经恢复了一抹气色,但整张脸上还带了些许病态,从他的角度看,缺少了一点精气神。
姚方见顾肴一直盯着容知颂看,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看来顾世子和太子殿下的感情甚笃,陛下知道了定会感到欣慰的。”
顾肴被这话整得快速收回了视线,但这就显得更加欲盖弥彰,使得姚方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让顾肴的耳朵不禁红了起来,心中满是后悔,他当初真的就不该认下这个谎!
而容知颂也停下了喝粥的动作,瓷勺和瓷碗相碰,发出“叮”地一声,让全桌的视线都朝他看去。
“孤吃好了,先回去了。”容知颂语气有气无力,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容知颂一开,顾肴拿起筷子就要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结果就被他爹给捅了下后腰,使得刚刚夹上来的鸡腿又掉回了碗里。
“爹,你干嘛?”说着,顾肴又要去夹鸡腿,这次他爹直接把放鸡腿的碗给拿开了。
顾霁扭上顾肴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到太子侄儿生气了吗?还不快去追!”
“疼疼,爹……”顾肴借着巧劲将自己的耳朵从自己爹的魔爪里拯救了出来,撇了撇嘴,不服气道:“又不是我惹他生气的。”
最后拗不过他爹,顾肴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食,捞了几个芝麻球就离开了。
“俩孩子就这样,总闹脾气。”顾霁对着姚方道。
姚方抿唇一笑,没有说话,但从他看向顾肴远去背影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此时的欣慰。
顾肴被他爹“撵”出来以后,没打算去找容知颂,他打算直奔厨房,去搜罗一些美味佳肴填饱他已经饿得瘪瘪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