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容知颂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将矛头指向面前以缓过心神的人,“到是顾世子不请自来,是孤府中没有你满意的房间吗?”
以至于专门搭个吊床,在这堵着他。
顾肴知道对方心中不悦了,可那有关他什么事?
然后,他极其悠闲自然地又躺回了吊床上,开始回应对方的质问,“你出门回来是把眼珠子给落外面了?”
容知颂眉头一皱,面上怒极反笑,上一个这么骂他的人可是早已经变成“护花使者”了。
顾肴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周围的气氛从不悦转变为愤怒,心中不由得怂了,毕竟之前惹恼对方的后果就是到现在,他的脑袋瓜子还时不时作痛。
顾肴刚想要起身远离这“危险”地带,容知颂就先他一步,弯腰俯身,双手撑在吊床两边,将顾肴困在了吊床和自己胸前的这一方小天地里。
如同恶魔降临世间一般,对着顾肴说道:“顾世子,和孤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怕再多一个‘忌日’吗?”
顾肴身体一僵,但他对于刚刚的话也只害怕一瞬间而已,作为一个经常被恐吓的小可怜,他已经锻炼出免疫力了。
除非遇到比对方还变态的人,否则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直做到心无波澜的。
“说到忌日,本世子就想起一件事来。”
顾肴一把推开对方撑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坐直了身体,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对身边面露不解之人说道:“本世子怎么说也有三个忌日了,你作为害死本世子三次的罪魁祸首,难道不该给我纸钱吗?”
接着,顾肴伸出五根手指头,对着愈发不解的容知颂大声道:“五百两黄金!”
容知颂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一脸一言难尽,对方这是再问他要……纸钱?
顾肴见对方没反应,以为对方不愿意,就极不不情愿地收起了一根手指,气势稍减,“四……四百两黄金总行了吧?”
他并不是真的缺钱,就是单纯的想宰对方一顿,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残存的怨气。
“顾世子的行为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
容知颂的调侃的话没说完,就被另一道由远及近的大嗓门给截断了。
“儿啊,你爹我遇到变态了!”
顾肴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大腿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坨巨物给抱住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不知名的“巨物”给推开,就发现对方身上的衣服极为眼熟。
又联想到对方方才本来口中喊的话,顾肴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挤出一个字来,“爹?”
果然,听到他的回应,“巨物”就加大了抱住他的力气,开始大声哭嚎:“我的儿啊,差点你就见不到你爹我了。”
容知颂瞥了一眼面前父子情深画面,就将视线移到了和祈安侯一同跑进来的聿风身上。
聿风瞬间有点心虚,“殿下,属下没……没拦得住侯爷。”
刚刚他在门口待命,就看到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一“坨”人,他要伸手拦来着,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跟没看到他一样,直愣愣将他撞开门口,直至现在他都还有点懵。
顾肴实在受不住他爹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往他新换的衣服抹,就伸手扶住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顾霁,建议道:“爹,要不咱先起来,地上凉。”
顾霁闻言才松开手,借着顾肴的力,从地上站起身来。
一站起来,顾肴才发现他爹的左脸颊上多了一道快要结痂的划痕,尤其是脖子上已经泛紫的掐痕,在抬起头后,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顾肴不禁生出担忧,焦急问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的心中已经被后悔填满,在知道他爹连续这么久不回家后,他就应该派人去找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咳咳……”
顾霁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被呛着了,顾肴急忙想去打杯水,眼前就及时的多出一双端着倒满茶水的茶杯的手。
顾霁接过水,喝了几口,咳嗽才堪堪缓过来。
顾肴有些别扭朝递水之人道:“多谢。”
“顾世子不必客气。”
容知颂又伸手将顾霁喝完水的水杯接过来,一针见血问道:“侯爷此番遭遇可是与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有关?”
顾肴一惊,心中立马就不淡定了,这不是之前骆长枫之前在湖心畔提到的京都失踪案的凶手吗?
可是,他明明记得在原文中并未有顾霁被带走的剧情发生。
顾肴脸上闪过一丝对未知的迷茫,或许在原文中,像他爹这种于剧情发展无影响的小炮灰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还是坏,都不值得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