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过来帮忙的项俊峰被一把按坐在苏振声隔壁,手里更是被塞了一个酒瓶两个酒盅:“来,俊峰你陪小秦舅舅喝。”
苏振声没来及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碗一双筷子:“他舅舅,家常便饭,别客气。”
看看周围很快各自拿了碗筷坐下高高兴兴吃饭的人们,苏振声摇头失笑。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
说回来,小敛这个丈母娘性格倒是飒爽,嗯,这一家子人丁也兴旺,这个舅舅那个表哥的,真是不少人的,而且瞧着也都热闹淳朴。
是真的淳朴啊,就说一路载着他回来的那位老乡,居然就是秦敛的亲大舅子,关键是人家还一路都没吭声。
苏振声摇头失笑,对江家人倒是一扫之前的犹疑,真心地接纳了。
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家风不错,那位江絮同志也是落落大方,谈吐气质一点不输首都那些女同志,结合路上江柏说的那些话,苏振声甚至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人才跟着秦敛去随军,可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能弄到他们市里……算了,秦敛那犟小子不会同意的。
等吃了饭,江柏才拎了手电筒出门,又将苏振声载去公社。
总归是男方的亲戚,今天就待在小堰大队不太合适的。
俩人一路到了公社招待所,正好在门口遇上从国营饭店吃饭回来的秦敛他们。
看到苏振声,苏宏博是最惊讶的:“老三,你怎么来了?”
他是笃定了苏老三这个不靠谱的,是不可能会抽出时间过来的,就算是要来,估摸着也是明天正日子的时候,匆匆忙忙地过来走过场,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靠谱了一回,提前一天就到了。
等到苏振声解释了一下记错日子的事情后,苏宏博顿时又释然了,果然,还是那个除了工作其他事情都不靠谱的苏老三。
倒是秦敛和翁鹏飞他们听了苏振声的遭遇后,立马就想到了之前招待所小伙子说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之前就怀疑那人是想破坏车子,现在这么一说,保不准在路上埋钉子就是那个人。毕竟没能破坏车子就跑去必经之路上埋钉子,这还是符合逻辑的。
说不准苏振声就是遭了池鱼之殃。
翁鹏飞想了想,主动说:“我跟大舅哥一路回去排查一下吧,明天咱们再跟公社借几个民兵,帮着一路上瞧着点。这大喜的日子,要是被人恶意搞破坏就不好了。”
秦敛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了。”
翁鹏飞:“嗐,小意思。”
江柏听说可能是有人想恶意搞破坏,顿时也有些紧张,赶紧就带着翁鹏飞去了。
倒是旁边的苏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苏振声,好奇问:“三舅,你瞧见我那新嫂子了吧,是不是真的漂亮又能干?”
苏振声莞尔,想了一下,说:“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同志。”
苏悦:“哇哦!那有人想恶意破坏婚礼,会不会就是因为嫂子太优秀了,别人不想她被秦敛哥娶走想要抢亲啊?”她觉得自己这一趟可真是来对了啊,有人抢亲哎,她在首都也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秦敛:“……”
小堰大队,送走苏振声之后,江家、项家众人倒是又忙活了好一阵儿,总算是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大家又坐着喝茶聊天,说到苏振声记错日子的事情,倒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等到江絮说了苏振声的身份,一群没怎么见过大领导的农村人倒是都惊讶地咋舌:“就跟咱们市府的领导一样吗,比县长还大的官儿?”
江絮喝了口茶,笑道:“差不多吧,比县长大不少。”
其他人:“哎哟喂,咱们今天居然跟那么大官儿一桌子吃饭了。”
“人家瞧着挺和气呀,还问我几个孩子,孩子们有没有送到学校读书呢。”
“也问我了,问我收成好不好,粮食够不够吃,对了,我还听他问俊峰叔农场收入产量怎么样了呢。”
江絮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当领导的,真是走到哪里都要考察一下民情。
也有人说:“哎哟,他那么大的官儿,怎么一个人就跑咱们这儿来了?”
“人自己开车来的,半道儿上车子被钉子扎了。”
大家聊着天儿,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等到江柏回来把秦敛他们的怀疑一说,一个个的顿时都撸起袖子:“哪个瘪犊子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儿,居然还想破坏咱们家的喜事,真当咱家没人了怎么的?”
“明天咱们多喊几个人,在路上蹲着点儿,可不能让人搞破坏。”
江柳想了想,说:“我去村里关系好的几户人家说一声去,明天一起把路给盯死了。”
一群人一商量,很快就把事情安排落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