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然享受着罗芳林勾勾搭搭带来的好处,却又打心底里看不起罗芳林。
此时的罗兴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子女们决意放弃了,他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屋子到处漏风,他躺在地脚的杂草队里,饥肠辘辘地骂娘:“娘的,石小甜个神经有毛病的,她还说不是因爱生恨,当年她明明想勾搭老子的,是老子不搭理她,她才又想着去爬罗家那个短命鬼的床。”
“呵,那短命鬼。”他呸地一声,喃喃道,“他们罗家统共就一儿一女,我既入赘到他家,我若是不弄死他们家的儿子,我这个倒插门的哪年哪月才能出头?怪只怪他们家心太毒,明明有儿子的,非得要我倒插门,说什么怕女儿嫁出去受委屈,你倒是想着女儿受不受委屈,怎么不想想,老子被人嘲笑倒插门吃软饭,老子委不委屈?”
“活该,都是活该!”
他自言自语着,心头又有些害怕。这些人把他关起来做什么,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别说根本就死无对证,就算是查清楚了,难不成还让他给罗家的短命鬼偿命不成?
“不,不会的,芳林会救我的,我还有芳林呢。”罗兴国阴冷一笑,“得亏我有个闺女呢,这丫头可是很有用的,她肯定会救我的,肯定的。”
罗家人闹什么幺蛾子,江絮不知道,也不关心,照旧拉着失魂落魄的项俊峰商讨方案。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下午周虎就过来了,他是代表老洪主任过来瞧瞧的,跟这边的牛副主任碰了个头,了解了具体情况后,干脆就留在这边旁听江絮他们讨论。
自从周虎坐在旁边后,冯灵竹明显紧张了不少,中途笔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次,周虎还一点不觉景儿,偏偏就要坐在冯灵竹旁边的位置,还帮冯灵竹捡了几次笔,有一次还忍不住说了句:“你这怎么老是掉笔?”
他其实就是不带情绪的随口一问,但由于长相太凶,声音太响,把冯灵竹吓得差点蹦起来,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弱声弱气地说:“我、我会注意的,保证下次不掉了!”
周虎:“……”
他压根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啊,她有什么好保证的,就算是下次再掉,捡起来不就得了?
江絮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周虎疑惑问:“江絮同志,你又在笑什么?”
他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些女同志,冯灵竹同志说话没头没脑也就罢了,这冯灵竹同志瞧着都快要哭了,江絮同志不说安慰安慰她,反倒在那儿笑。
这简直莫名其妙嘛。
他挠挠头,搞不明白。
这时候,他就非常希望秦敛能在旁边,好歹还能问问那个老小子。那小子奸诈得很,肯定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行,回去给那老小子打个电话得了,电话里问问也一样。
江絮拍拍冯灵竹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周虎同志,你看我们这也挺辛苦的吧,又要实地监督试验田的进展情况,又要连夜讨论方案,这天也挺冷的,夜里坐着真是饥肠辘辘又冷又饿的,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加个餐啊?”
刘慧云忍不住看了江絮一眼,他们讨论方案是有的,但其实夜里也就讨论了那么一会儿,连夜什么的还真是谈不上,毕竟没讨论多久,江絮就嫌灯光太暗了。不过夜里要是能加个餐,那她肯定也乐意的啊,自然不会拆江絮的台。
而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冯灵竹根本没敢吭声,项俊峰呢根本就是心不在焉,除了专业上的问题,其他事情他听见就跟没听见一样。
周虎迟疑了下:“要是在农场那边,天天给你们加餐都没问题,这边是牛副主任管着,物资不归我调配的……”
江絮摆摆手:“你让人去溪岸大队收几斤鱼再买几斤白面,晚上让师傅加个班给我们做几碗鱼汤面不就得了?师傅要不听你使唤,我自己做也行的。至于这账,农场要能挂就挂农场,不能就挂供销社,回头我自己去结。”
周虎:“你这说的,师傅怎么就不听我使唤了,我虽说不是现管,好歹也是农场的副主任吧?还有,这账农场不能挂,我还不能自己掏腰包,让你去结像什么话?!”
他嘿嘿一笑,道:“再不然,我跟姓秦的要去,你放心,这账不管怎么着都轮不到你来结。”
江絮回他一个无语的表情。
周虎想了下,问:“你确定溪岸大队有鱼?要真有,干脆这批鱼就匀给农场吧,让大家都打个牙祭。”
江絮摇头:“那肯定没那么多的,他们之前已经捞过几批大的了,这越到后面肯定越少。你想要鱼,等我这儿忙完了,回头我给你弄点。”
周虎啧啧两声,笑道:“果然是当了采购员这口气都不一样了啊,行,那可说定了,你回头给我们农场弄点鱼,我也不让你白忙活,回头跟罐头厂交接完了,剩余的桔子,我优先供应你。”